04 新月(6)

不过…“孔莉姐，你怎么又亲上了。”看着趴在白梦诺身上大快朵颐的孔莉，依叹着气，“不能谁都占便宜的啊，你看看梦诺这一幅涉世未深的样子…我真的怀疑你是强迫人家的…梦诺，你要是被强迫你就…”
“没有啦，只是试一下而已…”白梦诺红着脸埋进刚刚装上水的浴池。
“你究竟是怎么说服她的。”依满脸疑惑，“这应该是人家的初吻啊。”
“和说服你的方法一样啦。”孔莉显然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她揉揉依的头发，“好啦好啦，交给你啦。帮她把头洗了。我去找找有没有什么适合的沐浴液。”
刚刚开始是一阵并不难熬的沉默，湿润的浴室里弥漫着昏昏欲睡的空气。
“梦诺，你多大了？”依在梦诺的头上搓着泡泡。
“十四了，绝大多数孩子都是这个年龄来新月上课的。”包括那两个变得奇怪的哥哥，“新月学院的生活对于我才刚刚开始啊…那个…依，你会害怕吗？从一个熟悉的地方来到一个不熟悉的地方，从一种生活来到另一种生活。”从一个身份到另一个身份…
“怕啊，很难说有谁是不怕的…我们是从南方来的。新月对我们而言就是新的地方，在这里也就是新的生活，不管喜不喜欢，我们总得习惯，比如孔莉…刚见面的时候觉得她还挺讨厌的，现在都适应了她在旁边的日子。”总觉得一切都被藏在晦深莫测的迷雾里面,毫无头绪,好在哥哥他怎么说都是个盼头。这么说来…“梦诺，你相信命运吗？”

“命运，我听老师讲过，这是很坏很坏很坏的东西。它会操纵生活，改变生活，然后为了取乐让我们在苦水中狠狠挣扎…为什么要信呢…我本来在想的时候啊，以为自己很害怕改变，但是，虽然只离开那种生活不到一天…我确信我闻到一种名叫‘自我’的芬芳。”
依的脸上满是不解：“别人离开家闻到自由，你闻却到‘自我’。”
“简单，如果你也什么事清都有位长辈安排好，你离开家里也会嗅到‘自我’的气息。”孔莉从水里探出头来。
“你不是去拿浴液了吗？”依略显惊慌。
“拿完了啊，小傻瓜。”孔莉游到白梦诺的旁边，“我也要感受一下依的手艺，辛苦你啦。”回过头对依灿烂地笑了笑。
“我怎么感觉我是来兼职女仆的。”
“我呆会也可以对你的身体进行一下完整的清洗呢，千万别客气。”
“别，我还是自己来吧。”依对着孔莉的行为只能无奈地叹气，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过一会。
“真的不加入我们嘛？会很有趣的，来吧来吧。”孔莉看着狼狈不堪的白梦诺，满意地点点头，就像是观赏自己可爱的新娘，转过头，她对依发出邀请。
依无可奈何地看着玩作一团的两人：“你们明明玩得很高兴啊…我还是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