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异界之军》（七）(4)

不论男女老少，都被要求打包好家当，搬去一个特定居住区内。约40万人被赶到一起，用一堵高墙把他们圈禁在一个中世纪的古老隔离区里。在正常的情况下，那个地区只能住16万人，因此拥挤异常。但这还只是最起码的困难。居住区的总督甚至连仅够勉强维持一半人活命的食物也拒绝发给。 还不准他们离开这个封锁区，违者一经发现，就当场格杀勿论。
就算不逃跑，也不一定就能活着，军官们常常光临此地，也许是为了娱乐，他们会以‘没有站起身敬礼’这样的理由而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推下五层高的楼房...但这只不过是开始罢了，随着战事的发展，为了掩盖罪行，也有可能是为了加快清洗进度，他们开始被通过货车车厢运送到各大集中营，分成几批被送到毒气室，他们原以为自己是被送到浴室，但是进到浴室的时候，他们才知道浴室的莲蓬头只会放出毒气。随后，他们将被火化，火化后剩下的尸油，则做成肥皂。”
“但那些在集中营建立之前被清洗的人们呢？”
“如果在隔离区附近的森林走一走，你也许会一脚踩进一小片的软泥中，它从表面上与其他土地并无区别，但当你将自己的靴子从软泥的边缘抽回来时，你才会发现那片土地正在流血。血液与泥土混合，在你踩下去的一瞬间满浸出来，随着各种食腐的小昆虫和尸蛆一起，粘在你的靴子上。那片软泥下面，至少正躺着十个人。”

“呕——”
一旁的雪怪小队成员似乎是受不了这样的描述，差点吐出来。
“很抱歉。”
少尉将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对方。霜星则渐渐恢复过来，她撑起身子听着少尉的这些描述，同时也难以相信他可以在面不改色的情况下说出这一切。她曾以为这是自己的“绝技”，即便她每次诉说时，内心都会有如巨石压迫般难受。
“在隔离区清空后，我的小队曾和其他小队一起执行过一个清扫任务。他们发配给我们一批劳工，让他们将埋在地里已经腐烂的各种尸体挖出来，重新焚烧掉。你杀过很多乌萨斯的士兵，传闻里你们雪怪小队经过的地方遍地都是冻死的尸体。但那只是遍地罢了。
分城里梅菲斯特的杰作，也不过是成堆，最多是小丘般的...但当我们决定可以点火时，尸体已经有一座山那么高了。放眼望去，你看不见地面，因为你站在一个大坑的边缘。你看不见天空，因为浓烟已经将一切都遮蔽。你看不见远方，因为你眼前有一座燃烧的腐烂肉山......任务结束时，那批劳工也被枪毙。他们在坑边站成一排，会顺势倒进依然在燃烧的大坑中，方便又省事。”
少尉挤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可怕的是，当时我们确实是这么想的。”
比霜星的体温更可怕的沉默充斥了整个房间，大家都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大的动作。直到敲门声响起，打破了房间中的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