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see you【华晨宇水仙文】95(5)

他成了一个被“修好”的娃娃。
洗去生来原罪的一切污秽，历劫重生，成了一个“好孩子”。
此后，每当卷爹在壁炉旁的摇椅里读着书听着唱片时，他就蜷在摇椅旁的地毯上，将头倚在卷爹的腿上发呆，由着卷爹一下一下轻抚着他蓬松的头发。
岁月多么漫长啊，可他只想就这么静静陪着卷爹走下去。
再之后，沿着命定的轨迹，他回了国，遇见了十爷。
“绒绒，你记住，会哭的小孩有糖吃。”
那时的十爷按着他的后脑勺，与他额头相抵，懒洋洋吐出这么一句话。
他多想认为十爷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可十爷的眼神却那么郑重、那么认真，潜藏着连十爷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期待与希冀。
于是他知道了…
十爷也喜欢“坏孩子”。
不同于卷爹对于本性的执着与审视，十爷似乎只是在荒芜的人生里寻个消遣，表象就好，无意深究。
或许连十爷自己都不清楚，留下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十爷所愿，也为了哥哥，他又成为了一个“坏孩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是替哥哥做出的惩罚吗？
……
不，惩罚的究竟是谁啊…
他不明白。
为什么没有人喜欢好孩子？
卷爹是这样，十爷…也是这样。
在旁人眼中，他们是“受害者”。
纵容他的坏脾气，任由他胡闹闯祸，一次又一次替他收拾烂摊子，由着他伤人心，顺着他撒泼意。
可是没有人知道，他也好疼啊。
为什么要这样？
你们一个借着我的手，一次又一次毁了自己对人性的希望；另一个盼着我任性，一天又一天拿我弥补亏欠，自我惩罚。
你们为什么不想想我？
我也会心疼你们。
……
我也会害怕失去啊。
“绒绒，我看不懂你。”
那时的小呆常用飘忽又茫然的眼神看着他，最常说的就是这样一句话。
明明那么不舍，却定要亲手推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