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染羡）第二章(4)

魏无羡没想到，他会见到北堂墨染。那人一席紫衣，立于月光之下，清丽矜贵，像一个高傲的仙子。
“果然是你。”北堂墨染回过身来，语气是他一贯的冷淡疏离。
“刚刚殿下看见臣了？”魏无羡微微行礼。
“为什么习鬼道？”北堂墨染转过身来面向魏无羡，好似要看穿他一般。
“殿下，你我多年未见，见面便是质问，这样会显得您有些没礼貌哦。”魏无羡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但他的举止仍然毕恭毕敬。
“魏无羡，你知道因为你你们魏家如今境地如何了吗？呵，就算你不怕别人诟病，也考虑下你魏家其他人，考虑下你哥哥吧？”
呵，到底是为了魏婴而来。魏无羡仍是恭敬地道：“殿下，您且放心，臣定不会妨碍到殿下追求哥哥的，殿下想即位也是可以做到的。”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殿下，屋里请吧。”魏无羡举步先进了自己的院子，拿自己的衣摆擦了擦椅子和桌子上靠近椅子的那一小块桌面，示意随后近来的北堂墨染坐下，而他则回到门口，布了个结界。

“殿下，你我都知道，如今陛下已卧病多日，却迟迟没有立太子，便是因为父亲没有明确他站在哪一边，哥哥是丞相府嫡子，谁娶了哥哥谁便能被立为储君，不是吗？”
“本殿下与魏婴一起相处这么多年，是真的很喜欢他，这件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是早就知道了的。魏无羡轻轻笑了。他记得，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明明他和魏婴都从树上摔下来了，可是北堂墨染只关心魏婴，直接抱起魏婴就走，留魏无羡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自己走。生辰日，明明是两个人的生辰，北堂墨染送两个人的生辰礼是不一样的，送魏婴的是一只北域的雪狐，送魏无羡就很随便了，一条红色的发带，只是魏无羡对它珍重无比，日日挽发都用那条红色发带，一用便是这么些年。
后来，魏无羡就去云深了，当时他还有些庆幸，但如今却有些难过，他错过了北堂墨染和魏婴的这么多年，这些年中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就好像，他已经成了这段感情中的局外人，而从始至终被困在这种情感中的，便只有他一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