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素】【井面】灰色轨迹（三十八）【朱一龙水仙】(3)

“你看见了，是吧？”
“是。”
“知道那是什么吗？”
“最新纯度的hailuoyin”沈巍回答得很快，好像是讨论生意一样干脆。
罗浮生沉默了，低头不语，手叠在一起不安分的蹭着，沈巍收回悬空的手，推了推眼镜，静静的看着，房间一时间安静下来。
“我想一个人待会”，罗浮生的声音闷闷的飘出来，却依然没有动。
沈巍藏在眼镜后的星眸闪了闪，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我去给你弄些吃的！”。
罗浮生就这样静静的蜷缩在床上，将自己尽量压缩在床角，仿佛刻意想抹掉自己某种存在感，眼睛睁得大大的，空洞的看着前方，通红干涸没有眼泪。
确定了沈巍真实活着的幸福感之后，最初被刻意压制的恨意，纠结，惧怕，撕心裂肺一拥而上，叫嚣着扫荡大脑内的每一寸神经。他恨沈巍的毒王身份和他们无法预知的未来；悔他不该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爱上不该爱的那个人；惧怕对于毒品入骨的依赖。
他除去卧底的身份，他还是一个优秀的缉毒警察，入学时那声声誓言在耳边不断的回响。罗浮生用力捂住耳朵在床上不停的抖，现在的自己不配听，不配想起来，一个有毒瘾的缉毒警，真是世间最大的讽刺。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伤口继续叠加，一片血肉模糊，连同口腔中的腥甜，一起将压抑的嘶吼堵在喉咙里。

沈巍站在房间外并没有离开，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是不是自己只要走进去，罗浮生就会想掐死他甚至掐死自己。直到日暮西斜，沈巍透过门窗见他从蜷缩的状态中将自己解放出来，颤抖着试图爬下床，沈巍咬了咬后槽牙，口腔内有了血腥的味道，犹豫再三转动门把，箭步冲到了他身边，扶住摇摇欲坠的罗浮生挪动到窗前，罗浮生像是没有反应一样，静静的盯着远处大片大片灰色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