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笔】生火(2)

于是陈大爷，每天趁遛弯儿时，拐一个大弯儿，挤到都小李家的窗户前，往里头瞅。嘿，这火还没熄呢，就是有时黯，有时亮。谁也说不出个规律来。
小李出人头地了，回了家乡。所有人都去村口迎他，村里好久没这么烈了，一路欢笑着回来。小李长得健壮了，大家都啧啧称奇，完全看不出小孩子那皮包骨的模样。张婶前些日子忽然掉了颗牙，说话漏风：害不是俺喂得好啊！
小李脸红红的，还是以前那样。
村民们问他还记得那团火吗，小李奇怪，问它还没熄吗？这话可挠到了大家的心坎子里，所有人叽里呱啦说起来。小李愣愣地听着。
小李抵不过乡亲们的热情，跟着他们吃喝一顿，大深夜了才到家。屋子里渗出淡淡的火光，他打开房门，吱呀一声。家还是以前那个模样。
小李坐在大壁炉前，呆坐了好一会儿，上床睡觉。
他好久没睡这么香了。
小李晃悠悠地醒来，伸了伸懒腰。
他感觉到似乎有哪儿不对劲。但又说不出究竟是哪儿不对劲。
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他意识到——
是火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