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昔年残章(3)

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纸页上，再次将它打湿
他抬起手，一支由魔力凝结而成的笔出现在他手中：“当年的我，终究是没有勇气送出这份心意，甚至没有勇气去完成它，因为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人类，最多也不过一百余岁，而你有着永恒不朽的生命……我不希望你伤心，就只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但我真的不想再留遗憾了……这首诗在我脑海中酝酿了太久太久，我把它留下来，送给你。我知道你不会听见，也不会看到它，这样我就放心了。这首诗……权当是为我自己而留的，我不希望你看到它，只希望你开心。你脸上的笑容是我见过最美的风景……”
“塔洛斯，我在”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一时间愣在了原地，手中的纸页飘落在地上。
他缓缓转过身去，喃喃道：“艾法娅？”
“这么多年了，你，你还知道回来……”她嘴上说着责备的话，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虚幻的老者从青年身体中走出，渐渐凝实，与艾法娅相拥而泣。
“对不起，艾法娅，我的时辰要到了……我又要走了，这次……可能真的不回来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所以……所以我才要来见你最后一面啊傻瓜！你的心意，我全都明白，你那点小伎俩，怎么瞒得过我？我不在乎永恒与朝夕的差别，只要跟你在一起，一切都是美好的。就算只有几十年，我也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你，塔洛斯。”

“好了，别哭了，就当我去睡个长觉，就像冬眠那样。只不过要比那再久一点，一路睡到时间的尽头……如果宇宙有来生，我们或许能再次相遇……”
他的身影再次虚化，越来越淡，最后化作点点星光，飘散在空气中。
艾法娅走上前，拾起那首珍贵的情诗。前面的话还是那么肉麻，就像她无数次读时那样。诗的末尾却只是歪歪扭扭地写着三个字：
我爱你
“死老头子，这么多年了文笔没一点儿长进”艾法娅破涕为笑，，小心翼翼地把诗收好，嘴上却不忘损他两句。
就像他还在时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