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和韩梅梅(3)

当时的她，恍恍惚惚，嘴里不停地絮叨着。
她说，自己在大学搞了很多了已经。
这一句话，意思很多很多，但当时李华只是摸摸拍着她的后背，摁着马桶的抽水键。
胡萝卜丁很水灵，它们被李华倒进锅里，还有圆胖胖的花生米，混着鸡胸肉炒着。
结婚一年，李华很努力，但是他们就是没孩子。
医院检查了一次，结果出来了，问题在他。
她说，还年轻，领养一个吧。
李华一句话都没说。
但是他能感到，她正在远离他。
他满足不了她，李华明白。每天晚上，两个人交缠在一起，即使她发出那种饱含着快感的痛苦的断续急促声音，但是他还是知道，她正在走远。
每次做了之后，她都会喝上至少一杯白酒，然后睡着了。
醉后还是同床异梦。
腌肉的汁，成分有绵白糖、生粉、生抽和耗油。李华最后把汁都到了进去，就当作收汁了。
半个月前，她邀请李华参加她公司的内部年会。
在会场，即使他是外人，她们公司的人也好歹给足了面子。
毕竟只是在厕所里，李华才听见“韩总的狗”“小白脸”这样的话。
最后的节目是交际舞，李华不会跳，也没人邀请他。

他看见，她被另一个公司的老总邀请上了舞台。
他看见，那个老总的手很不老实。
他像上台，揪开那个老总，但是他看见她的眼，仿佛在告诉李华：忍一忍吧，亲爱的。
刺啦刺啦的响声，菜被倒在白瓷盘子上。李华看了眼电压力锅，时间很正好。
他解下围裙，把菜摆在餐桌上，上年扣了个不锈钢盆。
她回来时间不会很早的。
李华麻木地看着电视，翻台速度很快，可以让那些二流电视剧主角连半句台词都说不出来。
又是半个多小时，李华听见高跟鞋声音踢里咔嚓的不规则声音。
李华打开门，正好她也准备敲门，没站稳，人就扑在李华胸前。
“亲…爱的…没事…我哥…嗝…送我回来的…我…没喝多…”边说着，她也摁着李华的胸口勉强站直。
然后跟往常一样，她吻在李华嘴上。
李华能闻得见，那种令人窒息的酒精臭气，但是他没有一次厌恶过，只是默默把这些气味吸进自己的肚子里。
“吃饭吧，梅，别让邻居看见。”几秒钟后，李华抱着她进了门，关上关上防盗门。
“不…不吃…我吃…过了。”她边说着，手还边乱挥着。
李华叹了口气，点点头，抱着她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