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三/苍歌】（ABO设）思君可追（25）统领(3)

秦征攥紧缰绳，抬手扬刀，身后数百将士冷寂无声。
“一个都不要给本将军放过，杀！”杀声令下，长刀挥落，冷锋前指，数百将士其声高喝，震颤山岳，白雪簌簌而下，战马铁蹄踏过，扬起漫天飞雪。
此疫，苍云军步步为营，引君入瓮，终大获全胜。
厮杀声于夜风中逐渐沉寂，火光冲天的营地间，烟火噼啪作响，残破的栅栏东倒西歪，鲜血斑驳。秦征的战甲之上，已覆满干涸的血迹。鲜血顺着陌刀刀锋滴落，秦征沉默着看向周围：火光、残垣、尸首横陈，有敌人的，也有自己人的。他面上丝毫没有战胜的喜悦，只有无边的悲凉。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年战事，何止万骨。
“将军，狼牙军前线主力已尽数歼灭，这处营地，终于是废了。”身后同样浴血的副官拱手施礼，却是一头红发高束，显见又是一位天乾。他是秦征的另一位副将——燕崇，他素日里并不随秦征进出，而是更多地在周边布防。今日一役，他自是功劳不小。
“清点人数打扫战场，记得把死伤兄弟们的名单交给我。”秦征声音冷静，他收起刀盾，转身离开战场。燕崇张了张口，终究还是只应了一声是。他看着秦征远去，心下微叹。他从前一直觉得，秦征这般感性的人，是不适合当兵的，战场之上，刀剑无眼，生离死别总是常态，每一次战后，秦征都会异常沉默，是祭奠，也是反思。他太想保护周围的人，可他一己之力，又怎能事事周全。

可事实上，自他入先锋营以来，东径关的伤亡，的确少了很多。燕崇回想起当年秦征的分化，四面楚歌，强弩之末下，他的爆发猝不及防却又似乎在情理之中，那一战，他带着小队八人，尽数突围，其后昏迷半月，调养不过一周，又重归营地。如此，就连一向自视甚高的燕崇也甘心折服。
这一夜，如往常一般，秦征按照燕崇提供的名单，挨家挨户地送去死难兄弟们的遗物。他知多少安慰都只是苍白，逝去的生命永不会回返。他沉默地看着家属或恸哭或激动，无论是无声的怨还是激动的质问，他都尽数接下，而后垂首躬身，深拜而下。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他们的家属，当受这一拜。
他保护不了所有人，他深知这一点，但那些逝去的生命，总该有人负责，为将者，脚下踏的是血海枯骨，肩上扛的是家国天下，他一刻都不敢忘怀。
夜风深寂，秦征一步步踏上李牧祠，眼底是深沉的悲痛。是战争便会有伤亡，想结束这一切，只能让敌人枭首，恶人伏诛。总有一天，总有一天，这李牧祠下，不必再添新的坟冢。他执起酒盏，缓缓将酒液倾撒，愿逝者安息，下辈子，不再生逢乱世。
次日，晨曦初现，燕崇便来到营帐外，燕衡与燕琪正在说着什么，只看两人神色，燕崇用脚指头也能想得出他们又在腻歪什么。燕崇撇了撇嘴，近前直奔主题：“将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