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个故事:入圈(1)
摩托车一路疾驰,经过一条坑洼的泥土路也丝毫没有减速。
约莫着有10分钟,又穿过一个村子,拐了两个弯,映入眼帘的是道大铁门——生锈的、钢管制的栅栏门,有点变形,虚掩着。
我从摩托车后座下来,一站定,司机油门一拧,直接撞着门进去,一个摆尾,靠墙停下,一气呵成。怪不得门变形了,他也习以为常了!
我不知道叫 “他”什么名字,安排我俩见面的说:给你个电话,你见到他就叫孙老师!
孙老师35岁上下,小平头,个子不高,皮肤黑黑的,像个盲流子,冲我招招手:进来吧。我“哦”了一声,拎着蓝色帆布兜子迈进院子。
院子不大,两面厢房,引人注目的是院子正中间立着的半人高“冰雕”——能隐隐看到里边是根水龙头,漏水漏成的。后来才知道,它是这个院子唯一的水源。
孙老师说,先带你去宿舍,把行李放了。
一侧的厢房,孙老师一脚踹开门,我跟了进去。
是上午十点多,可阳光似乎照不进屋里,黑漆漆的,很冷,人说话嘴里能冒白气。我的嗅觉逐渐恢复,一股尿骚掺杂着霉菌、剩饭剩菜的味道灌进胸腔子。
最先适应乌漆麻黑的是眼睛,我屏住呼吸,看到房子约莫有30平,门口顺着墙根码着三、四十颗大白菜,白菜旁边,毫无规则地摆着5张上下铺的铁架子床,床上鼓鼓囊囊怼着三个人。屋子实在是冷,那三个人都把脑袋埋进被子里,估计每个人都盖着有三层被,发出闷闷鼾声。踹门的动静没有惊动他们分毫,也可能是被子隔音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