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与孙子

“奶奶。”孙子提着一袋香蕉出现在奶奶家门口，奶奶坐在屋外的椅子上，旁边的门里黑漆漆的。
奶奶艰难地站起身，孙子在一旁扶了一把，晃了晃手里的香蕉，“奶奶，我买了香蕉。”
屋里很黑，奶奶家住在楼底，阳光与清风不及处，阴暗和潮湿是常有的。
孙子进厨房洗了个手，洗手池旁的小钵子装了污浊的肥皂水。
“姑妈呢？”孙子出来问，此时奶奶刚好挪到座位边上，缓慢地坐下，发出一声叹息。
“不知道姑妈去哪了，去菜地摘菜了吧。”奶奶囔囔道。
孙子坐了下来，悬着屁股，从桌子上扯下一段纸，擦去鞋子上的一团泥垢。
“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吧。”孙子关切道。
奶奶欣然点头，“没什么事。”
“杰杰在深圳读大学，读了两年了哦?”奶奶问道。
“嗯，两年了。”孙子答道，自从上大学后，每次来这奶奶都会问这样的问题。以前她说“读了两年了哦”，后来说“读了三年了哦”……孙子总是不厌其烦地纠正她“读了一年了”、“读了两年了”。不过这次她终于说对了，孙子已经读了两年的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