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凝光x北斗】涂鸦一角(10)

如果我在海上死了，侥幸留了全尸——到时候就得麻烦你了。
死。她咀嚼着这个词，一时有些茫然：你也会死吗？
北斗看着她，笑得很开心：当然啦，哪有人不会死的呢！或许我能劈山断河，引雷入体，但——我也是人啊，凝光。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真的刀枪不入，我也会老会死的。海上风云变幻，世事无常，谁能永远顺风顺水呢。
凝光想了想，很慎重地点头，说：好，前提是真有那么一天。你要是比我先死，到了那时，我一定把你连人带裹尸布扔进海里。
女船长眼睛弯成月牙：不错，我们吃海靠海的，死后当然也要回到海里去。你倒是挺懂我嘛。
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同北斗干瞪眼。对方却张开双臂，轻飘飘地向后一倒，身影瞬间消失在漆黑夜幕里。她的心脏漏了一拍。下一刻，她看见北斗的风之翼，在空中轻盈地展开，飘飘摇摇，迎着璃月上空的大风，像一只真正的海鸟那样飞走了。

凝光大人，外面风大，还是尽早回房吧。
百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小心翼翼地看着凝光，突然生出错觉，无端觉得那头银白长发像被月光晒得苍老了。凝光有些恍惚地摸着肩上的披风，那是北斗的披风呀。在璃月海的上空，她将衣物一扔，风吹过来，钻进她的身体，寒冷刺骨。凝光回头，听见小助理惊呼一声，她伸手摸了摸脸颊，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落了泪，泪水滚满整张脸，被风吹得冰凉一片。
她说：收拾收拾，将南十字送来的东西全倒进海里去，一件也不要留。
她又说：……不，就留一件，就留那个水青色的玉壶。
百闻说：那，那盒您一直在用的胭脂呢？
凝光仍然看着那片大海。南十字这次没了庆功宴，那艘船停在港口，不再气派威严，看起来比木船还不如呢。人影在船上就像黑点，她看见两个黑点在缓慢地移动，很快，死兆星号像只丧家之犬一样开了出去，船尾后面吊着一排垂头丧气的军舰，远远地驶了出去，那两个小小的影子站在甲板，凝望着群玉阁的方向，合力抬着，将什么奋力一抛，那东西直直抛进大海里，沉下去、沉下去。再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