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洞】双洁(4)

—……好。
犹豫着，他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很清楚，承诺谁也说不明白能不能兑现。
她帮他梳妆，披衣，戴冠。
许久昏暗的戏园子里灯火通明，传出声响。
他在台上唱着戏，只为她一个人的戏；她在台下，一如既往坐在最后的位置，像往常一样，安安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他，目不转睛。
后来，局势动荡，古家举家迁去国外。
等到双洁再回到原本的家时，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隐去自己的过去，自己的家世，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工作。
一天，她在报上看到一则消息。
“著名伶人再度开唱”
她匆匆忙忙赶到重新装扮，再次热闹起来的戏园子，花高价买了张票，踏进戏园，她用手顺了顺头发，挤进人群。

曲终，他施礼，却突然看到昏暗的台下有一处熟悉的身影，一瞬间以为自己花了眼，定睛一看，十年辛酸与思念多年后重逢的欣喜交织在心头。
他走下台，步履看似沉稳，只有他自己知道脚底发虚。
周围人群发出欢呼声。
—先生唱得太好了！
—这么多年先生唱得还是如原来那般好！
不顾周围的口哨声欢呼声，他走到她面前。
—我等到你了。
他伸出手，
—十二年前，其实我想问的是，待你归来，若我身体健康，有能力保护你，可否作我妻？
他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尽是克制不住的激动。
她看向他，十几年风雨让他眼里含着丝丝沧桑，盯着她时双眸却如当初一般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