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我以山茶》第八章 忘羡 伪替身梗 病娇 后知后觉 双洁(4)

春日的风夹杂着柳树的新絮，扑到脸上就像是鸟儿柔软的羽毛，魏婴把身体蜷在一起，抱着细长的腿，空空的盯着外面的世界。
“我知道，这个决定一定不是最完美的，我在那个年纪也做不出万全的选择。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想，我还会做一样的决定。”
错以为的东西太多了，还不如就把失落，当做怅然。
“你知道为什么吗？”
转过头，锆石般明亮的眼睛看向温宁，这是多美的一双眼，像是把漫天星河全部拓印在瞳孔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灿若繁星的眸子里，只有零星散落的杏子，唯独缺了辨别方向的月亮。
“我相信我自己，相信所谓的第一眼，当我见到他的时候，我就知道，无论什么后果，只要他安好，就是值得的。”
“公子，那你为什么不让含光君知道，从始至终，一直就是你呢？”
“有些事发生了，我们谁都无法改变，那何不就让他保留着我最好的模样，就当我是个记忆停留在他心里，至少在最后的印象里，我还是干净的，也值得被爱。”
“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就足够了，至于现在，当个替身有何不可？能继承些他对我存留的爱，还能让他一直保留着最好的我，还奢求什么呢？”

“我这辈子，该受的苦都受了，该巷的福也享了，可他不一样，他是蓝家的二公子，是姑苏的含光君，他的生平中是决不许出现一个青楼娼妓的，他护着我，我也藏着他，等到他真的可以独挡一面的时候，他也就不需要我什么了。与其到那时的千万不舍，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规划好结局。”
“公子...你真的要怎么做吗？”
温宁不能完全明白魏婴的决心，陪伴在魏婴身边的这些年，亲眼看着明媚不屈的少年，变成今天这个能谈笑风生说出自己伤疤的玲珑心窍，他不知道是该怪造化弄人，还是怪这个无情又包含真情的世界。
听着轻飘淡然的话，心像是有千百钢针在用力刺扎，魏婴心里这个极其疯狂大胆的决定，让温宁无比想拼尽全力把这个温润纯良的少年拽回来。
“是啊，既然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从我开始，就要由我结束。”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了吗？”
“温宁，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
“我知道，这个决定一定不是最完美的，我在这个年纪也做不出万全的选择。但如果让我再选一次，我想，我还会做一样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