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鸦，蛇(4)

“回~声~！”嘶吼，不曾动静，K忙回身看去，却见回声躺倒在地，抽搐抖动，眉间义眼火花四溅。
破风声再次袭来，K扑身前跃，翻滚中一连六发子弹打向袭来的身影。可对方竟如红尾一般，身形闪动，好似鬼魅，不等K站稳脚跟，来人已矮身出拳，贴着他的胸膛直往下颚打来。也在这时，K才看清来人面目。“大猩猩手臂！……你是……V？！……”
话语放出，对方不及楞了一下，已经击中下颚的拳势顿时止住。“你认识我？”
虽然对方收住拳劲，但K依然觉得一口牙齿几近脱落，脑中嗡嗡作响，瘫倒地上，吐不出半句话来。任他百般猜测也难以想象，V竟然就在荒坂塔内，仅凭一己之力就击败了回声、红尾和自己。此时K勉力望向V，只见他两眼微微闪烁，似乎在和什么人通话，断续的话语传到耳中。“瑞吉娜……赛博……他似乎……啊……还活着……”随后便耳鸣不止，K又觉得周围的景象似乎正在跳闪，可能义眼受到震荡，尤其看向红尾的时候，刺目红光不停跳动，连对方的身影都看不真切，随即便没有了视觉。
蛇
不知过了多久，K下意识的睁开双眼，却依旧只有跳闪的红光和浓郁的黑色。
这时一道冰冷的女性声音自他身前传来:“你醒了，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K:“这是哪？你……是谁？”
女声：“心率正常，体温正常，好了，链接视觉传感器。”
语罢，K感觉周围慢慢显出光影，刺目的白光也变成了几盏异常明亮的灯光，而自己好像被捆缚在一张手术台上，一名身穿墨绿风衣面无表情却又精致无比的金发女子也同时出现在他眼前。
K：“我在哪？我的队友在哪？”
“你的‘队友’？你说的是它们？”女子挑了挑眉头，将一面镜子推到K的身前。
“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颤抖又略带惊怒的声音，自K口中传出，因为镜中人，既陌生又有些眼熟。一枚蓝色的义眼嵌在眉间，如红宝石般艳丽的双目，正惊恐地看着因为嘶吼而变得过度挤压咽喉的金属下颚。
女子：“我？我对你没什么可做的。只是你到这里的三年里，一共醒了两次，包括这一次。你和其他的赛博精神病很不一样，你改造的……相当彻底，同时我也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在大脑里保留四个意识的？”
K：“三年？！四个意识！不对，我明明在荒坂塔，是V拦截了我们的侵入！”
女子：“确实是V出的手，不过并不是荒坂塔，而且只有你一人。”
K：“一人？”
女子：“根据当时的影像，你入侵了周围的监控设备，利用这些设备提供的视野，烧毁了不少路人的大脑。一开始我以为你只是有预谋的恐怖袭击，可接着你又对自己开枪，将自己击倒。我们虽然接收了不少赛博精神病患者，但都没有出现自残的倾向。而后你迅速起身，展现出了不应该在你这些义体上该有的爆发力，并赤手空拳对路人挥舞，还将对方身体斩断……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