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痕(金泰亨)第92章(2)

她退身回来，“跟姨妈说你要结婚的事情了吗？”
“说了。”
“骗人,”栾巧倾叹气，“明明我刚刚站在那边,什么都没听见。”
宋书无声地笑了下,“在心里说的。”
“那姨妈同意了吗？”
宋书想了想,“她会同意的。”
栾巧倾迟疑两秒,还是实话实说,只不过声音放低了很多，“我看才未必呢。本来就不是什么良婿,在她忌日都不肯来看一眼，姨妈会同意才奇怪了……”
宋书无奈地望她，“路上不是说过，金泰亨有自己的原因么。”
栾巧倾皱起眉，“那我问他也不见他搭理我。”栾巧倾停顿了下，“姐，其实你知道吧？他是不是跟你说过？”
“……没有具体说过，但是我也差不多能猜到了。”宋书说。
栾巧倾连忙问：“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宋书望着墓碑沉默几秒，轻叹了声，“虽然这件事的罪魁祸首不止金扶君一个，但她却是诱因，也是导.火.索。金泰亨一直觉得这件事是因他而起，如果没有他的存在，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影响到了金家的家产与权力的划分，当初金扶君或许不会选择那样一条路。”栾巧倾慢慢睁大了眼，“你是说，金泰亨把这件事……怪罪到他自己身上了？”

宋书沉默片刻。
她转回头，认真地看向栾巧倾，“巧巧，你没怪过他么？”
“我――”
栾巧倾语塞。
她当然怪过。
在宋书不在的那些年里，尤其是最开始她最无法接受最亲近的两个人离世这件事的时候，栾巧倾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次责怪过金泰亨。她记得自己找不到可以怨恨的人，便把一切归咎于金泰亨的迟归，明明她也知道，宋书的“死”会伤得最深的人大概就是他了。
栾巧倾慢慢低下头去。
“对不起，姐，我那时候……”
宋书轻摇了摇头，“巧巧，你不用跟我道歉的。你能理解他不来的这件事并且不要再怪他，这就够了。”
宋书转回头，看向墓碑，轻叹声：“说到底，他自责也不是因为你的责怪。只是连你都这样想，他就也难免的。在心理上，金泰亨从小承受的事情就比我们要多很多。我们不懂他最真切的感受，也就不该说什么――如果待在那里面能让他好受些，那就让他待在那里面吧。我会陪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