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恶人(4)

一旁的娇伊神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她从未见过苟有力如此谨慎，毕竟夜之城底下世界里，早已没有苟有力的一拳之敌。
苟有力紧盯着半田，一字一句说道：“所谓武道，就是怎样合理运用自己的身体。”
半田见苟有力已做好守势，依然没有让齿樱出鞘，苟有力眉头微皱：难道他还打算用居合？若二人同样选用后发先至的招数，直接催动巨灵臂的他绝对比还要拔出那把怪异太刀的半田要快。
半田貌似悠哉游哉地回应：“那所谓剑道……就是怎样合理地摧毁敌人的身体……”
话音未落，半田悠人毫无征兆地杀将出去，然苟有力的注意全部放在齿樱上，直至半田来到面前，他才后知后觉——是螳螂刀！
“嗡……噌锃……”低沉的蜂鸣瞬间化作尖锐的破空声，一道长约二十公分震荡刀从半田悠人的小臂上弹出，顺着他的左手手刀斩向苟有力。
“不是居合……不，这还是居合！”
没错，虽然没有使用佩刀，但这一式，本质上依然是居合拔刀斩，利用震荡螳螂刀“出鞘”时那零点几秒的超频震荡，最大限度减小空气阻力，提升螳螂刀的杀伤力，同时由于“出鞘”的过程伴随着进攻完成，对进攻姿势的影响也降到最小。这就是半田悠人打磨二十年的最快一刀！

苟有力的光头上升起一团白雾，他的太阳穴随之鼓胀起来，这是由于义体过载，大量冷却液流向大脑和双眼，以免烧坏脑子。这种略显粗暴的义体改装并不常见，如果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和义体，很可能因冷却管爆裂，冷却液渗入大脑而“走火入魔”，暴毙身亡。但显然苟有力没有这般问题。
他选择的起手式十分自由，并不局限于柔术或是摔跤，空手道也可以用，但此时，最佳答案已经给出：
苟有力手掌立起，一掌斜斜抵向半田的颌骨。
是八卦掌！他要以伤换命！
即使是义体时代，下颌骨依然是格斗时最脆弱的部位之一，毕竟牙神经过于复杂密集，除非整个更替，否则难以在“保持人形”的同时加以改造。而且对下颌骨的攻击可以轻易震动你的大脑和处理器，让它们一起“短路”。
而在巨灵臂的加持下，晕倒可能是半田最好的结果。如果他的颈部连接不够结实，整颗脑袋飞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那毕竟是最快一刀，哪怕仅仅比苟有力快了零点几秒，也足以改变结果。
的确有东西飞了出去，却不是半田悠人的脑袋，而是苟有力的半截手臂。夜之城最有力的义体手臂被震荡刀轻易切开，爆飞出去，高频震动下的切口仿佛是被高爆弹炸断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