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菲尔德石中剑(3)

“那说不定这是老大收买人心的手段？算是某种特别为节日期间还勤恳工作的马仔的奖励吧？”
“节日期间？”
周诣猛踩刹车，迫使这辆漆黑的猛兽发出在一串刺耳的摩擦声后在高架桥上停住，待到周围的环境彻底安静下来，他表情严肃，看向V。
“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
“不知道，是什么节日？”
“农历新年啊大姐！还有比这更重要的节日吗！”
“噢。”V很冷静，“难怪，我说怎么最近街上VR投影的红灯笼多了。”
“什么啊，你不过新年的吗？”周诣嘟囔着重新启动引擎，石中剑再次咆哮起来。
“不过，事实上我从来不过任何节日，太麻烦。”V又开始低头抽烟，“节日无非是人类被自己赋予特殊意义的日子，所有所谓的节日期间的传统习俗，平日里也可以做，既然如此，平日里做了不就好了？说起来，农历新年里一般要做什么？”
“我想想啊，放烟花，吃饺子，再就是......回老家？”
“老家？”
“就是故乡，一个人小时候待的地方，人长大了，离开故乡去外地闯荡，每年过年的时候就要回老家和家人团圆。”
“这是什么逻辑？都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去？”

“我其实也不是很懂......但听说那群夜之城里有钱的公司高层都是这么做的。”
“那你呢？你不回老家？”
“怎么回呢？我是个流浪者啊。”周诣笑笑，“流浪者哪有老家。”
“我想也是。”V少见的笑笑，随手将燃尽的烟头丢进车窗外的夜风里，“看来今年的新年，你得陪后尾箱里的那件货物过喽。”
周诣继续开着车，嘴角的笑意又多了些，今天他心情很好，一方面是因为老大给他配了这辆豪华的跑车当跑腿的载具，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他接到了在底层流浪者们眼中最肥的差事：一次平平无奇的走私。
尽管具体的细节各有不同，但从大体上来讲，走私是最难出差错的买卖，就算运气不好被发现了，也顶多是要破点费给边境管理局上贡的事，这些费用将来都会被家族报销，反正不是自己花钱，那就更无所谓了。
更何况，周诣打心眼里也并不喜欢那些需要跟其它家族火拼抢地盘的任务，那太暴力，太血腥，不符合他将要成为传奇的身份，他觉得这样载着货物在城区的边境线上来往走私就不错，跟带薪兜风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充满机械感的女声从前方的路口传来，“您即将驶入边境检查区，请减速慢行。”
“文件你有准备好吧？”周诣一边轻踩刹车，一边伸出右手，示意V把报关单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