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菲尔德石中剑(13)

说话的人站在一辆轻型装甲车的车顶，透过车的挡风玻璃能看到车中还坐着几个全副武装，面无表情的雇佣军保镖，尽管隔着几百米距离，但周诣和V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说话男人的身份，毕竟在过去的几年间的无数个日夜，都是这个男人在为他们准备各种任务，作为家族的最高领导者在每个特殊的节日发表鼓舞人心的演说，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比如这次走私活动的所有细节，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但此时“老大”的装束与往日大不相同，他竟然穿着笔挺的西装，全身上下所有裸露在外的义体都像是刚刚出厂一般光洁如新，在此时阴雨蒙蒙的环境中依然折射出奇异的光彩，最引人注目的还要属他的脸部，那些原本在无数场战斗中伤痕累累的表皮已经被替换掉了，新装上的仿真皮肤是那么完美又富有弹性，本该只属于人类的婴儿。
V不再看他，而是扭头看向远处的钟楼，说话时的表情像是在发呆，“那么，神谷先生，请问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呢？”
“温德洛斯小姐，我想你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神谷脸上的微笑从他现身起就一成不变的保持着，仿佛那微笑已经长在了他的脸上。
“我不是什么温德洛斯小姐，我就是V。”
“噢，不管叫什么，你喜欢就好。”

周诣已经彻底蒙圈了，他隐约察觉到什么巨大的阴谋正在自己的面前揭开，却跟不上二人的谈话节奏。
他走到V的背后，贴着她耳朵轻声问：“怎么回事？”
“让我们互相都坦诚些吧，周先生！”神谷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这是最新改造过的义耳，你们在那里说悄悄话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简单来讲，你就是这辆车的买家，对吗？”V叹了口气。
“是的，就跟我观察到的一样，你很聪明。”神谷发出由衷的赞叹声。
“你在车上装了无线的定位器，所以你知道我们的位置。”
“当然，一个合格的商人必须了解自己所有资产的位置。”
“我们对你而言是资产么？”
神谷按着自己的胸口，对他们鞠了个躬，“请谅解我措辞的直白，但如果纯粹从社会科学的角度上讲，是的，人力资产也是资产的一种，本质上和木头以及牲畜这些生产资料没有区别。”
V依旧不看他，只是冷笑，“我不谅解你措辞的直白，但你也没必要措辞，更没必要装出这副高高在上的礼貌模样，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去你妈的。”
“说真的，谈话进展成这样，我很抱歉。”神谷又鞠了个躬，“但没关系，我来这里是想给你们提供一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