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防腐剂(2)

有一次，巴蒂拉住克拉夫特，扯着醉腔炫耀他第一次和女仆上床的事情
但是父母不允许巴蒂和一个女仆在一起，尽管他们从来不在乎巴蒂到底花了多少钱
然后他喝了好多酒
他们都喝了好多酒
他们渐渐变成了朋友
有一天巴蒂很严肃地问克拉夫特一个关于人生的问题，尽管克拉夫特认为他那个装满酒的脑子里提炼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问题，但他还是很认真或是装作很认真地听了
“老福，我想要和我最爱的情人结婚——你见过她，就是我们脱光了衣服在舞台上跳舞那一次，可是我的父母不会同意的，他们会把我从家族中除名，夺去我的继承权，但我还是爱她，我应该怎么做？”
克拉夫特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不喜欢增加爱情在生活里的比重，所以他还是个处男
克拉夫特交给了巴蒂一枚金币，尽管巴蒂花钱如流水却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金币，它的一面刻着巴蒂情人的侧颜，另一面刻着象征家族的大树
“这是克拉夫特的金币，能够让迷茫的人做出正确的选择”

“老兄，你非要在每一样东西前面加一个自己名字的前缀吗”巴蒂拿过了金币，端详了一会
他很快问道：“这要怎么用？”
“抛起来”
金币在空中旋转，正面的侧颜与反面的树图案在翻转中重叠，如同一个漂亮的女人佩戴季冠
金币落下了巴蒂的手里
“正面，娶，反面，不娶”
“摊开手看看”
“我有点紧张”
“快摊开”
巴蒂的期待蜕化成失落
是反面
“噢，我想，这才是正确的选择，”巴蒂嘟哝起来
“脱离了家族，我就没法再去醉生梦死了，没有人照顾洗澡，没有人照顾穿衣服，连住处和食物都成了问题，我必须去夜以继日的工作，才能勉强维持生活”
克拉夫特并没有表现得像巴蒂那么难过，如果巴蒂离开了家族，他毫无疑问也会抛弃这个落魄的朋友
“我们去喝酒吧”他说
但巴蒂没有回答，他握住了手中的金币，朝空中再抛了一次
金色的流星停留在巴蒂的手心里，正面，是他心爱女人的侧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