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往昔之痕(2)

“嗯？”
“因为我平时记的笔记。”女同学此时鼓起了自己全部的勇气，用了比平时在课堂上更大的声音回答道：“虽然……老师您的提问我从来都不主动回答，但是，您讲的内容我都有很认真的记了下来。尽管您讲到其他方面时同样津津有味、引人深思，但是涉及到敌对双方交战时，你的讲解都会有一种……很复杂、晦涩难懂的情感在里面，给人欲言又止、难以琢磨的感觉……”
“啊……？！”正在整理教案的手停了下来，原本每天都能正视着所有同学们的双眼，此时在轻微的颤抖着、躲避着、略带抗拒着……
「任何人都逃不出因果的束缚，也藏不住被自己的过去烙印在自己身上的伤痕。平静的日常宛如一件使你不引人注目的遮羞服，帮助你用自欺欺人的方式，去遮盖那被风沙般的过往所摧残过的痕迹。然而，这件遮羞服却是十分脆弱的，脆弱的当能刮破它的风沙来临时，它会先背叛你，然后转身离去……」此时，曾经听过的一句话，在她的心中响起，「……最终，你还是赤身裸体、无所凭依。」
“……老师？老师？”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们会问这样的问题，感到……意外罢了。”简单的一句话，不仅为刚才的失态做了辩护，也缓和了一下气氛。

“老师，那你能……”
“好，不过在回答你们之前，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在你们自己的心中，战斗的双方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战？”
“为了胜利！”一名男同学踊跃的回答道。“战争一定是为了胜利的！”
“为了信仰！”适才第一个向老师发问的男同学坚定的回答道。“越坚定的信仰才会产生越强大的战斗意志，同样，只有强大的战斗意志，才能维持住坚定的信仰！”
“还有吗？还有人想回答吗？”
“为了荣光！”
“为了正义！”
“为了理想！”
“为了人民！”
“为了利益！”
……………………
一声声的回答，一个个的答案，诉说出了在这些孩子心中，对战争的理解。女教师看着他们，最后看向那位同样发问的女同学，等待着她的答案。
“……”女同学迟疑了一下，最后下定决心道：“……为了心中所爱。”
“为了心中所爱？”有的同学小声嘀咕起来。
“怎么会？”
“不会吧？”
“战场上，还会有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