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的修行·六(4)

呜米决定先道个歉，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存在哪里。
“咩栗，对不起，我错了。”
“你没错。”
“我真的知错了！”
“那你错在哪里？”
“啊，这，我……”
“哼！”
咩栗转头离开，不再理会呜米。
整整一上午，咩栗都一言不发地匆匆行走，呜米也只能默默跟在后面。
晌午，两人停下来休息，咩栗坐在坡上望着坡下发呆，呜米在她身后搓着手踱着步，不知道怎么开口。
“呜米，你过来。”
咩栗忽然将呜米叫到身边，指着坡下的羊群。
“呜米，你可知那群羊什么时候会死？”
“应该不超过五年。”
“那牧羊犬什么时候会死？”
“满打满算十年。”
“那放羊的人什么时候会死？”
“百年便算是功德圆满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会死？”
“呸呸呸，我们怎么会死呢？我们可是有大修行的兽修！”
“那隐仙村的神仙什么时候会死？”
“神仙也会死的吗？”
在呜米心中神仙可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也会被生死轮回所束缚吗？
“神仙不会死，但是会消亡，没有信仰之力没有天地灵气，那就只有消亡的下场。”

咩栗转过头看着呜米，眼里已满是泪水。
“而我们也会死，如果不能更进一步脱离这天道轮回，等灵气完全消失之时便是你我的死期！”
“什么时候？”
“不到五年，隐仙村与秦简定下的一年之约就是证据。隐仙村的存在就是因为神仙们已虚弱不堪，他们之所以爱热闹只怕就是知道了最后的结局。呜米，你也想像他们一样吗？”
“……”
呜米沉默不语。
“我不想死，我也不想你死，我们好不容易经过万年的修行才到了今天这一步，怎么能在这里止步呢？”
“可是……”
“人各有志，呜米，如果你选择留在隐仙村，我不会拦着你，我们之间的主仆约定也就此作罢！”
咩栗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
呜米紧紧抱住咩栗，生怕稍有松懈她就消失不见了。
“我不在乎修为，不在乎生死，不在乎轮回，只有你，哪怕明天我们就要消亡，也要留在我身边，永远不要离开我！”
咩栗笑了，泪水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