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梦(14)

“五哥不生气？”张昌宗好奇。
“为什么要生气？”张易之平静地说，“六郎知不知道你我二人如今是什么处境，圣人欲返长安，但到今日都未通知你我。”
“这......”张昌宗有些惊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也许只是忘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他也不信。
他们这算是失宠了？
“一旦圣人返回长安，却没有带我们兄弟，留给我们的是什么？你能明白吗？”张易之轻描淡写的问。
张昌宗慌了，他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女皇赐予的，如果失去了这一切......不，一定会有很多人想让他们死的，不行，他不能死。
“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刚刚去了一趟公主府，倒是知道了一件秘事。”
“嗯？”
太平公主近几日表现的过于殷勤了，天天不是送药，就是派遣医师，一切的一切，为的就是他的这双手。
确实很让人奇怪呢。
不过今日去公主府，倒是解了他的疑惑。
“原来当年先帝也是弹琴的时候伤了手，从此再也没有弹过琴。”
“啊？为何？”

“公主告诉我，当年先帝弹得最后一支曲子，就是废太子李贤所谱的《宝庆乐》。”
张昌宗愈来愈惊讶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本以为圣人让五哥弹这首曲子是为了警告太子，让他不要做了李贤，结果居然是让他顾念亲情，原来如此......”
可是，如果他们一家人从此毫无嫌隙，那他们兄弟又该何去何从？
都怪那些酒，张易之愤愤的想，本来他弹琴算是立了功的，但是那些酒让一切都毁了。
“生如蜉蝣又如何？”张易之突然感叹，“难道因为它的寿命短暂，天地间，就没有它的容身之所了吗？”
......
八月三十一日，流言传到相王府，相王下令，府中若有人讨论此事，即刻诛杀，不必留情。同日，流言入宫。女皇下令，由皇太子彻查此事。
九月初一，太平公主于府中下了同样的命令。流言所涉嫌人太多，调查无果。
九月初二，太子的某一属官在城东吃了一碗面，听到了一些消息，太子听闻此事，派人调查，认为消息多有不实，调查未果。此时流言纷纷，根本查不到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