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璧～情不知所起，緣不知所深 白虎篇(第10回) 朱一龍水仙(8)

「老人家还有其他事吗？」公子景不明究理地倾首打量着支支吾吾的管家。
「方才道长您说敝人命不久矣！」
「不假。」公子景直言不讳的坦承以对：「敢问老人家今年贵庚？」
「五十有八。」管家顿时脸色铁青的颓靡不堪，目光却像好不容易在汪洋中寻得浮木般炽热：「敝人能知道为什么吗？」
「你原本尚有廿寿年，但是因为这次紫荆姑娘的死…所以折了寿年。」
「紫荆清白是老爷所毁、人是大夫人所杀…与我有何干系，敝人没有理由受到连累呀！」管家自觉无辜的急忙想为自己辩解：「敝人充其量不过只是个下人而已…」
「你是没有动手，但是你错就错在自以为是。」公子景直接打断管家唠唠叨叨的为其释疑：「你明知道你家老爷对紫荆姑娘的心思，却还故意劝她在府里多待一天，这才导致这一切憾事发生。」
「敝人当初真不知道这事会变得这么严重，甚至还闹出人命啊。」管家本来还理直气壮的暗骂紫荆不识好歹，毕竟丫鬟身份低下能够有机会成为大户人家的妾室，这怎么算都返乡嫁给靠天赏饭吃的农夫强才对！直到现在才不由得浑身直冒冷汗，伸手想要拽住公子景衣袖央求，却又自惭形秽的一昧猛搓自己双手，再顾不得正置身在大街上的直接双膝跪地，幸好这并不算是人前人后的大街，亦幸亏苏府自从发生闹鬼一事后大夥总会有意无意的绕道而行，这才使得他没有在众目睽睽下更加狼狈：「敝人知错了，还请道长救我一命吧。」

「晚了！」公子景目光平静无波地注视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管家：「如果紫荆姑娘没死那么一切尚有转寰的馀地，可是现在你家大夫人已经揹负杀人罪名还有紫荆姑娘与她肚子里孩子的两条人命，这让原本可赎的罪已经转成了无法挽回的孽，常人说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归根究底你才是这起事件的因，所以我才说晚了。」
管家万念俱灰的缓缓站起身来后慢慢往来路走去，呆滞的目光彷彿已经被抽光生气地有如风中残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