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蓝航线/指挥官×让·巴尔】暴雨中起舞的鸢尾（二）(5)

布列塔尼的脸色也白了，她将望远镜重新递给让·巴尔时，手腕甚至有些抖动。让·巴尔极目远眺，从地平线海域由近及远，好像被淡淡的烟雾包裹着，她明白，那些飘荡的烟雾便是轰炸机组成的编队。而飞在最前面的先锋部队，已经非常清晰地出现在视野中——那只能被称作飞行的怪物，这和纪录影片里所获得的感受完全不同，当你站在空旷的港口，没有任何防空建筑时，那令人心脏不适的引擎轰鸣声和炸弹爆炸时产生的耳鸣，足以给人留下伴随一生的精神创伤。
让巴尔放下望远镜，没有递给下一名舰娘，因为她们已经不需要了。轰炸机正从高空俯冲而来，出现在火光之中。在阳光耀眼的地方，则是一阵低沉响亮的轰隆声，让人无法猜测究竟有多少，也许会是一个令人绝望的数字。
“普罗旺斯，布列塔尼，你们两个跟我来！”敦刻尔克此时完全没有了平常温婉的模样，而是一脸肃杀地带着舰船们奔赴港口，动作潇洒而又决绝。
让巴尔稳住踉跄的步伐，火光乍现，热浪和破碎的弹片袭来，就在冲击波即将吞噬众人的时候，让巴尔本能地抬起手，一门黝黑色的巨炮出现在身旁，足足有两层楼高。庄园周围已经燃起一片火海，身后那棵大树被炸倒了，木屑飞溅。厨房的位置被炸出一个大洞，煤气罐燃起熊熊大火。又一颗炸弹悄无声息地落在庄园内，几乎就在阿尔及利亚身旁，只不过她在全力射击空中飞行的兰开斯特，弹壳像麦穗一样飞舞，全然没有注意到——

“啊！！”
飞机的轰鸣和炸弹带来的短暂耳鸣中，阿尔及利亚听见让巴尔发出了一声惨叫，她回过头去，看见这名海盗船长召唤出了自己的舰装，用那门唯一能开的炮上的装甲挡住了飞来的弹片，生生承受住了这一次攻击。但依然有漏网之鱼，一块利剑般细长的弹片扎穿了让巴尔的手臂，鲜血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汩汩流下。
阿尔及利亚心中一凛，顾不得天上嗡嗡作响的轰炸机，迅速低下身子查看让巴尔的伤势。让巴尔面目狰狞，五官因痛苦扭曲在一起，痛得几乎要把牙齿咬碎，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唯有那双眼睛，酒红色的眸子闪耀着怒火。
“我……没事……”让巴尔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嘴里挤出来几个字，差一点她又要痛得呻吟起来，“这群卑鄙的伪善小人！”
“别逞强！！！”周围的声音太大，阿尔及利亚只好吼出来，她小心翼翼地搀扶起让巴尔，大腿火辣辣地一阵痛，吊带黑丝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擦破了，几道的伤口像是被猎犬抓过。
维希教廷的陆基火力支援已经到达，天空中曳光弹的密集程度陡然增加了好几倍，有几架兰开斯特像轰炸珍珠港的飞机一般一架接一架地自杀式袭来。教廷的骑士们狼狈地躲着，甚至有一架飞机的尾翼直接冲垮了庄园的大门，阿尔及利亚毫不胆怯，抽出长刀利落地将其斩为两半，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令她浑身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