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下》——第四卷 上（十一）(4)

哈哈...
堆着尴尬的笑，秦酒黎慢慢直起身，却不敢回头。
“我说，诺亚，这是个误会。”
“我知道，但她得留下。”
“嘿、别这样诺亚，这是我妹妹，她还只是...”
话说到一半，秦酒黎便感到被什么扼住了喉咙——那并非是因过度紧张而产生的错觉，更像是什么超自然的现象。
“诶？！怎么了...那位，就是诺亚小姐吗？抱、抱歉，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完全处在状况外的小白皱着眉头，看看秦酒黎、又看看诺亚，就像是不小心将什么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古董打碎了的外行买家一样。
“你没做错什么，你错在、你就在那里。”
羽龙的声音十分冰冷，不带有任何波动。
对于诺亚·哈琳来说，她的家族使她出生时便立于万人之上，而后因为接受手术改造、变为这副模样后，她对普通人的同情心、认同感便又淡薄了一层。
某种意义上，她说的没错，她与爱丽丝是一类人。它们根本不把街道上那窜动的人流当做自己的同类，而是挥手便可驱之、杀之的飞虫罢了！
“是吗...虽然不太了解前因，但是我道歉。不过，别难为秦先生好吗，我不该擅自闯进来的...对不起、我现在就离开。”

“...”
诺亚眨了眨眼，巨大且充满兽性的眼眸里透出了一丝疑惑，转而变化为诧异。
她似乎理解了小白现在的心境——在小白的眼里，这是一场因邀请了外人、而使朋友间发生了不愉快的派对罢了。她现在也仅仅是为了自己不礼貌的入场方式感到内疚，却完全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真是个有礼貌的姑娘。”
诺亚的声音变得随和起来，小白也因此憨憨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地挠着自己的脸颊。
然而，此时只有秦酒黎能听出，那随和后隐藏着的巨大杀机！
“...”
哪怕被扼住喉咙，秦酒黎也艰难地吐出了这两个字。终于见到了这副情景，小白也意识到了秦酒黎似乎正被什么扼住。
但为时已晚，原本距离两人十米以上的诺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跟前，巨大的利爪从天而降、不带有一丝怜悯。
是的，从刚才开始秦酒黎就已经注意到了，诺亚的种种举动——甩尾、仰头，包括现在的出爪，这些动作都已经十分接近“兽”而非是“人”了！她完全不像是被异化成了龙的人，现在的她无论是思考方式还是举手投足、都更接近一条真实的、却又仅存在与幻想中的龙！
“哎...诶？！”
一个并不怎么潇洒的踉跄看看躲过这一击，看着面前被拍成数块的地板，小白不由得惊叫了起来——她才意识到，对面这只庞然大物是想取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