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x上官婉儿 【六】

不知是否得了上苍垂怜，我今日灵光不断，佳辞善句涌动如泉。
武后设题，我作诗应答，如此往来数回，她凌厉的丹凤眼眸里渐渐氤开几分餍足。
“看来传闻不假，上官婉儿——”
被她唤了名字，我立即跪倒在地，听候发落。
她轻笑一声，妩媚如九尾妖狐之爪，直勾入人心底，却又含了几分轻蔑在其中，仿佛这普天之下都是供她取乐的玩物。
“——确有几分才学。你想本宫如何赏你？”
我闻言，只将头垂得更低。
“奴婢不敢。”
“哦？不敢？”她的笑意愈深，且染了些许玩味。
“太平，你的这位‘小友’说她不敢。本宫竟不晓得，这‘不敢’是何赏赐？”
“母后——”一旁的太平拖长了尾音，语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我同娘亲放娇时用的软糯腔调。
“不捉弄婉儿了好不好？婉儿方才诗作得好，当赏的。”
我跪在武后凤座之下，因畏生寒，浑身紧绷，却又给太平生生唤起心头的暖意。
她将我引荐与武后在先，替我邀赏在后，这份恩情，我何以为报呢？
武后抿了口茶。
“那你且说说，本宫该如何赏她？”
“母后既欢喜婉儿作的诗，不如留婉儿在身边，日日作诗与母后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