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EO】第七章 鬼神演舞(6)

“指挥官！炮弹来袭！”
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上的望远镜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不可能！他们怎么会……”
就像前面的好几个牺牲品一样，过分的自信成为她的掘墓人，而现在，就算自信在一瞬间变成不自信，也不可能改变什么现实，毕竟，炮弹已经近到就连头上的红标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步了，这点时间，就连让近防炮预预热，缩一下瞄准圈的时间都不够，更别说准备专门拦截炮弹的动能拦截弹了！
安东的三枚炮弹最先撞击到“金”号修长的船体上，沉重的弹头破开一号炮塔脆弱的侧面装甲，就像用烧红的刀子切割黄油一样简单；紧接着，穿甲弹中的装药在三门406毫米主炮之间爆开，四处飞散的弹片与冲击波，火球一起彻底摧毁了炮塔里的观瞄设备，炮闩，还有搬运炮弹的起重机……总而言之，炮塔里一切可以支持它开火的设备，都被炸得干干净净！炮塔顶盖被强烈的压力硬生生撕开，滚滚黑烟从炮塔顶上的破洞，炸膛的炮管里喷涌而出，就像一只野兽被刺破的动脉。布鲁塞尔的炮弹速度稍慢，命中的地方却是那么令人感到绝望——一枚炮弹横穿二号炮塔而去，彻底摧毁了附着在内壁上的各种电子元件，一枚炮弹不偏不倚地把副炮群炸得七零八落，最后一枚炮弹则生怕一号炮塔还没死，又给它补了一刀。

“就是现在！左舷鱼雷齐射，定标800米！”
绫波突然出现在半瘫痪的战列舰船首，侧腹爆发出一阵烟雾，银白色的鱼雷镀上夕阳的金光潜进海水里，留下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航迹，战列舰非但不减速转向，反而向前直冲冲地把马力加到最大，是对航速太自信了，还是系统被烧坏了？我们当然不知道。
“轰！”
甲板猛烈地颤动着，脚下的钢板发出悲鸣，好像下一秒就会和钴一样被炸上天——一秒，两秒，三秒……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鱼雷不偏不倚地砸到了防雷带上，厚重的特殊结构把炸药的动能几乎全部吸收掉，保住了战列舰脆弱的水下装甲没被鱼雷爆炸时强烈的冲击力撕开，免受沉没的命运，暂时。
“呜呼！这群笨蛋打的真歪！后面的炮塔准备击沉那个小疯子！”
方才还像被抽掉了魂一样落魄的指挥官突然兴奋地跳起来，似乎想要马上就把面前触手可及的小船送进海底，但是最后一个音还没结束多久，又是一阵撼动整艘巨舰的震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与钢板的扭曲声：俾斯麦宰相后面的两座炮塔也开火了，而且这次射击，把后面的两座炮塔也击毁了。三联装406毫米大炮就像参差不齐的牙齿一样歪七扭八地晃动着，炮塔的后脑勺被495毫米炮弹掀开，露出里面被烤得焦黑的设备，在烈焰中熔毁挣扎的炮闩与自动装弹机，还有不断往下掉落的残骸，几个拖着长条的小黑影在损毁的炮塔里闪烁，随后，一道白色的水柱从长条里喷射出来，喷到肆虐的火魔身上，把逐渐变黑的夜空照得亮如白昼的烈焰似乎缩下去了一点，但随后，突然从舱室里突出一股黑烟，先是包裹住了那几个匆忙躲避的小黑影，接着，赤红的火球从炮塔上升起，那几个小黑影被吞没于地狱之火中——C炮塔的穿甲弹弹药库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