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古(2)

无奈下侧身，依靠着椅背儿，想要来点刺激的，却又任由手自由的垂下，力不从心的划拨着箱底的毡子，很苍老，像是被咖啡泡过一般，带着味儿。上手拨弄，潮湿伴着暗淡杂糅进雨中，杂糅进这丝雨细愁。不知不觉的，头发耷拉了下来，像是回到了去年的暑假，扎个小辫儿，哼着小曲儿的时候，那时的阳光正好，现在依旧，只不过是够不着罢了。
突兀的，心中尤为后怕，念起了无数的谣言最终变成了现实，念起了进化的历程终是抛弃信仰。索然无味，失了兴趣，撇了箱子，生硬地捻起屋内的尘印，伴着蜡油的滑落，散入篓中，我也随之飘去了，飘去了楼阁间，那面属于我的镜子，我彷佛听见钢铁涌入交错的路口……
钢铁同我砸落，压抑许久的沙漏剥落下了沙粒，由远及近，如同那野兽的磨牙声越来越大，最后砸落在齿轮密布的余辉下，刻薄的逼迫着我，追使我跪倒在十字路口，运作时间的意志。直到我失去意识，只记得镜旁的它笑个不停，摇动着手上的手柄，笑个不停。

它紧盯着我，眼中的世界纪录着我的罪孽。转身，它逐渐剥落身上的皮囊，站在路灯尽灭的雨中，笑出了声，笑出了时间，最病态的，也是璀璨的故事。然后，一丝不挂，转换着角度，好让我看清楚自己的命运。但我只感觉自己依旧在拼尽全力奔跑，也用尽全力保持原地。齿轮声此起彼伏，偏执而又精细的挤压，磨平了十岁的午后，同我一样。镜子前，末日后，我碎落了一地，这便是超进化者最高的姿态吧！但我仍不满足，盼望着捻平，足以延伸到埃菲尔铁塔的塔顶，足以遍布到冬宫的每一处棱角，只有这样才能与世界合为一体。却又不甘淡去，耗尽全力，分裂到每一个，每一个悖论中那个杀不死的感觉上，如同那旧毛毯，那石膏，那十字路口，那病毒... ...也只有这样才能百毒不侵！
钟声响起，应是是沙的最后一粒落下，却早已看不见它的踪迹。这时才反应过来，镜旁的它换了位置，或是，就从未离开过我的头顶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