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7:过个好年(4)

它求饶。
就一眼，求求你了，只有一眼。
它威吓，它尖叫，它想要把我逼入疯狂。
就像是这个超梦的封页一样。
带着神秘的字符和刺眼的红。
我就此停滞，将超梦体验戴上。
当它开始播放时，刺耳而喧哗的强音充斥着我的神经。
一段百年之前的模糊影像渐渐浮现在我眼前。
我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欢愉与喜悦。
那是一个巨大的灯光舞台，以及连番上阵的演员和歌者。
我身旁时常掌声雷动，强大的感染力让我不由自主地拍起手来。
他们没有义体，也没有系统。
他们比任何网络连接都更为紧密，配合得当，仿佛浑然一体。
总时长几乎接近四百分钟。
我只看了短短的十分钟，就立刻退了出来。
我的内心产生了深刻的恐惧。
似乎是一种来自完全陌生环境的悲哀感涌上了我的心头。
我抓挠着人造皮肤，几乎将肌理纤维暴露出来，试图重新寻找一种生而为人的感觉。
比钢铁还要坚硬的躯壳，似乎也将我的心层层封闭保护了起来。

它再也不能像那个神秘的超梦里所传述的一样，仿佛每个人都是紧密相连的。
我想不通，在这个时代，到底还有谁需要这样的古老超梦。
抱着最后一点好奇，我敲开了任务地点的门扉。
“嘿！V！”
令我意外的是。
开门的居然是维克托医生！
他就这么微笑着，静静地看着我。
我十分不解：“老维？”
维克托：“新年快乐！”
我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迪从维克托身后蹦了出来。
“今晚咱们有大片看啦！V！”
我更加的惊讶了。
“这……到底……”
在这间狭小的公寓中，还有正在准备晚饭的罗格！
她只是一路抱怨着，在生火做饭的油烟里受着比风沙更厉害的毁容气。
“没想到在这地方还能找到如此古老的煤炭灶台，咱们是在考古吗？这一切，都怪竹村的馊主意……”
“竹村？”我确实看到了竹村。
他安静地跪坐在沙发上，像一尊铁铸的雕像。
他缓缓开口：“这是，很久以前，中国人的新年，日本人，也过阴历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