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我以山茶》第四章 忘羡 伪替身梗 病娇 后知后觉 双洁(3)

这里的人，无论男女，不分主客，表情里都有着一种狰狞的兴奋，给人格外妖魅的感觉。
彼时的柳姓姨娘还算是艳若霞蔚，要不是手上握着根两指粗的鞭子，这身打扮，像极了发春的猫。
三年以上的老牛皮，里面卷着系成长条的钢丝，要是个娇生惯养的，当下身上直接炸开一朵血花，一个问题问了数遍，只要魏婴回答，不出三秒鞭子就直接落在身上，这是暗场数百年不成文的规矩，若是绑来的人票已经记事，就打到他再也想不起来为止。
“诶呦呦，可惜了你这么个好模样，再打下去我都要心疼了。”
柳姨娘攥着鞭子往后一倒。站在她身后的男子连忙用身体撑住她，粗咧咧的大手游移在绸缎上，像是在品味正餐前的前菜。
“这是哪儿...我要回去...阿爹...阿娘...”
又是一鞭子扇在身上，直直把人打在地上，都是暗箱里油惯了的老手，每一鞭子都恰好避开脖子以上的位置。魏婴趴在地上，气息已经若有若无，余光看向明亮里的男女，像极了荒野中饿极了的豺狼。
“你呀，皮是一顶一的好，这脾气也是一顶一的倔，要不是你耍手段，断不能让和你一起的那个白衣服小子跑了，那一看也是个富贵人家的，虽然长得没你标志，但要是绑起来管家里要钱，怎么也能赚个千八百。”

那对男女肆无忌惮的聊着，丝毫不顾眼前扭曲残喘的魏婴，残存间，魏婴吃力的睁开眼，柳姨娘的声音还在耳膜中乱转，一双漆黑的手向他伸来，身后就是灰硬的墙，魏婴避无可避，只能全力抵着来自外力的侵袭，渐渐失去了力气。
“公子！公子!”
猛地睁开眼，上方还是熟悉的朦胧色，温宁抓着他的手臂，大概脸上会是担心的神色。长长舒了口气，魏婴慢慢坐起身子，寻了个地方靠着。
“公子，昨晚没睡好吗？”
“他不来，总是难受。”
魏婴扶着额，脑子里浑噩噩的，蓝湛昨晚没来，魏婴基本上大半夜没合眼，习惯了孤独，陡然增添了些温暖，总是让人矫情的厉害。
“他送花来了吗？”
“公子忘了，如今的季节，不是山茶盛开的时候。”
话语一出，徒增一股恍若隔世之感，魏婴怔怔的看向窗台，这扇总也不关的窗外，四季更迭中，早就分不清时节了。
“是了，早不是茶花的季节了。”
泪珠子断线般滑落，走到一半就被手掌拦截在掌心，魏婴苦笑两声，为自己可笑，也对周遭觉得迷茫。
朦胧的世界里，连心爱人的模样也瞧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