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霁，雪祭(2)

每当在发现美景的喜悦里沉淀下来，将要深入对未来的思考，我总是硬生生把它掐断:都是恐惧，都是悲凉。
吱——信号弹与空气剧烈的撕扯，发出刺耳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又一声，将夜之城照的无比明亮。枪声，炮声，汽车的轰鸣声，彻地连天。
“新年有什么愿望吗？”艾芙琳将手搭在我的肩上问道。
“愿望，愿望……”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词语了。”我看着艾芙琳。
“夜之城没有愿望！！！”一个彪形大汉咆哮着重重地敲打桌子，“这是二十一世纪最大的玩笑。”他的义手非常灵活且有力，或许是荒坂的杰作。那张桌子在他面前不堪一击
我走到大汉身边，“干杯！”我碰一下他的酒杯，将杯中酒一口吞下，并砸在他的迷走神经上。
我卸下他的义手，把他扛出丽姿，扔得远远的。黑暗的角落里，没人知道他的存在。
“我的愿望就是多来几个这种东西，那样我就每天都有酒喝。”我把那只义手交给马泰奥。
“我可没有那么多的桌子让他砸。”
夜之城不能有雪。
再怎么年华老去，再怎么时过境迁，人心深处总存留着无法忘怀的往事。雪会唤醒它们，在头脑中疯狂生长蔓延，最终桎梏我拿枪的双手。
雪已经积了厚厚一层，埋葬那些死去的，等待第二年的重生。
雪和黑暗和枪炮声笼罩着夜之城。
夜之城不能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