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密0000】滥觞之梦——梦起于离别之后（下）(7)

阿雪和她家老头的生活渐渐恢复，管理局只剩下十几个人，特设分局也只剩情报和行动两个分处。
他们照旧早晨起床，她家老头做早餐，她洗漱梳妆，然后坐在一起吃早餐，一起收拾桌子洗碗，一起出门并肩走在街道上，到了邮局他笑着和她挥手再进门，然后剩下的几步路她自己慢腾腾挪过去。
好像没有什么不一样，好像又完全不一样了。
9、漫天繁星，星空下的两层半小阁楼阳台上坐着两个人。
阿雪抬着头，数着星子。
她家老头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些有的没的，一边剥干果给她吃。
“老头，你说他现在在哪了，他那里的星星也有我们这里这么亮吗？”阿雪和星星一起眨了眨眼。
她家老头递给她一颗干果，说：“他一定也在看着这片星空的。”
阿雪接过干果往口里放，歪过脑袋靠在自家老头的肩膀上撒娇：“老头，找个时间放个假，你带我出去玩儿吧，好久没和你一起出去玩了。”
“好啊，阿雪想去哪儿玩？”
“想去老头你捡到我的那个城市。”

阿雪的声音淡淡的，她已经不太记得自己的出生，为什么成为孤儿，在遇到自家老头之前遭到过多少次的收养和遗弃，被多少人厌恶和打骂。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在那个城市里辗转，她知道自己最重要的人是在那里遇到她的，那里并非她的家，但是，她想回到那座城市看看。
她不喜欢那个城市，她也并不讨厌那个城市。
她家老头顿住了，半晌开口，声音低沉温和：“好。”
他们真的去了那个城市，她家老头牵着她的手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看上去真的很像父女。
阿雪凭着自己的记忆走着，七弯八绕来到一个巷子口。这个城市变化很大，很多原来建筑都不复存在，重新修过街，重新起了楼，但是那条巷子并没有被拆掉。
她拉着他站在巷子口，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的场景，她冰冷的身体和残喘的歌声，大人的怒骂和毫无同情的踢踏。还有将她抱到怀里有力的双臂，低沉温柔的声音，舒适的风衣，温暖的胸口，以及他身上阳光和布料混合的味道，那是她的记忆里第一次体会到的属于父亲的成熟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