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 （一） （《刺杀小说家》魔改）(2)

空文从他记事起就只知道跟着她的姐姐空武在列国逃亡。他并不知他们有何所犯，但总有红甲军追缉他们。诸侯的军队听从红甲军调度，每次被红甲军发现之前他们都能在侯国过上一小段安稳的日子。不过侯国越来越少，安稳的日子也变得飘忽不定。
诸侯军的意志力不强。本身就是拿钱乞活，基本也就穿着布衣。前面的好几个弟兄挨了剑还在地上呻吟，碰上了没有油水捞的硬茬自然也是畏畏缩缩。红甲军旁站着一个衣着黑甲的。穿黑甲的高呼：“拿下二人人头者，赏锻帛十斤！”
空文有些意外。他是第一次看见穿黑甲的。这黑甲像是拼接而成的碎石块，但穿这破烂甲的却是诸侯的将领。
诸侯军还是畏畏缩缩的，戟远长于剑，但生怕姐弟二人的剑伤到自己指臂。虚虚掩掩的攻势给空文和空武一丝喘息的机会。
黑甲的看不过，拔刀向前近战。刀与剑之间蹦出了点点火花。他很快就突破了姐弟二人的防守，一个假挡便闪到了武功较弱的弟弟身后，用手锁住了空文的脖子。“弟！”空武大惊，不顾前方的袭扰不断的诸侯兵，反向身一把刺向穿黑甲的侧身。空文试图挣脱，但黑甲的力大惊人。黑甲的为了躲闪剑刺，向后仰去，却不料此时空文猛地一蹦。黑甲的重心失衡，向后摔去，却扼住空文一同坠下崖去。

不知多少时空文才醒来。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摔入谷地溪中。石头摁压着伤口弄得生疼。他勉强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摔在了黑甲将领身上，黑甲将领已经奄奄一息了。空文还能听见他唇吼间气息流动的声音。
空文赶忙拔出了腰间的小刀向他的喉咙刺去。空文侧着身，免得自己又沾上许多血液的腥臭。
奇怪的是没有血液喷出，将领的身体也迅速干瘪了下去。气息声音停止了，黑色铠甲也瞬间散开变成石块，然后化为齑粉，粉末像是有生命似的在地上翻滚。正当空文纳闷之时，粉末突然向空文袭去，抓住他，沿着他腿脚向上攀沿，重聚为鳞甲。鳞甲附着在皮肤上，扎进血脉。空文大惊，紧忙用力扣去黏上的鳞甲，但已形成的鳞甲制伏着他的力。鳞甲一片片拼接，最后黑甲转附到空文身上，贪婪地吸食着他的血液。胸甲胄的中央，缓缓睁开了一只丑陋的眼睛。眼睛四处张望着，令空文感到恶心。
空文用力将手向眼睛挥去，但黑甲像是囚固他的刑具一样令他动弹不得。没有听到声音，但是黑甲却仿佛在跟他在说话，‘吾此世所尝最为亲切的血液。’眼睛缓缓闭上，干瘪的眼皮如同饱经风霜的玄武岩一样。黑甲对空文的制约力慢慢消失，空文赶紧抓向那眼睛。但眼睛已经闭上，空文只觉得像是摸着粗糙的岩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