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延期支付的代价（下）(4)

“我是小坂菜绪。”把手交付给美穗时，小坂细细观望了那张脸，那张从她记忆里抹去了数十次数百次的脸。
途中，两人时常陷入沉默，不过热情的美穗也没那么多倾诉欲，大部分时间是小坂重新挑起话题。一说起恐龙，怕生的小坂情绪就高涨起来。见美穗对校园生活感兴趣，小坂就多说了些，连排球部前辈的坏话都讲了出来。两人顺势聊起最近的电视剧剧情，比如《DASADA》里篠原和佐田怎么样了，《Re：Mind》的幕后凶手是谁，诸如此类。
美穗把人带去了天文台，今夜星空也是虚假的，但不妨碍欣赏美。夜色沉静，星空也一直沉寂着。风吹动二人的衣襟，像是什么在低语。
“要试试吗？我的血。”在小坂看向星空时，美穗看向她。“不支付代价的后果，你有想过吗？化成一滩水，或是成为无自主意识的DOLL，你希望变成那样吗？”
“但靠他人的鲜血活着，不就成了被诅咒的怪物吗？”
“使用能力，就该支付代价，契约者不就是这样的结构吗？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这才是契约者的思维吧。契约者并不是被诅咒的怪物，好好使用能力的话，说不准就是他人口中的神明了。星星，很美丽不是吗？”美穗走近了一步，那双眼睛在星空的映衬下更明亮了。“不支付代价，只会伤害更多的人，最后连自我都会消失，这些，就是你想要的吗？”

美穗背对着她，紧张地等待背后的人靠近，领口稍稍往下拉了拉，露出纤弱的脖颈。搭在她肩上的双手在轻轻颤抖，似乎猎人与猎物的关系对调，等了很久，身后的人微微低头，下口却很轻，都不至于留下牙印。
“这样不行啊。”转身面对她的美穗有些懊恼，抽出了随身带着的匕首，“看来也只能用这个方法了。”
狠心在右手掌心划了一道，血液立刻就涌了出来，把这个夜晚染成红色。
“怎么样，味道如何？”明明右手还因疼痛蜷曲着，美穗却还若无其事地跟她开玩笑。
渴感消散了许多的小坂舔了舔嘴唇，盯着她看的美穗一下子回想起了刚刚手心被舔舐时，那种凉凉的、有点痒的感觉。美穗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我去处理伤口了，等会在宿舍见。”
“美穗小时候可是连打针都怕的...”心疼自家孩子的加藤史帆手忙脚乱地给她包扎伤口，“划左手也好啊，右手伤了会有很多麻烦的。”
“当时没想那么多嘛。”美穗小脑袋往加藤身上靠了靠，加藤就心领神会地在她头上揉了揉。
“让那孩子住咪胖那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