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灵玉秀】无题雪(2)

“小姐有何吩咐？”
“劳烦你去西厢房把铃儿唤来。”
一旁的小侍女许久没有动静。
“唔……白桃？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钰袖担忧走近问道。
“小……小姐……”
“怎么啦？”
“小姐……是不是……是不是忘记了……”
从天井急匆匆冲来的管事嬷嬷反手就给给了白桃一巴掌：“懒丫头！小姐叫你做事呢！你这叫什么话？快快滚去后院裁腊梅去！夫人急用！”
“嬷嬷，不要对白桃这么凶啦……”钰袖看着小侍女捂着腮帮子眼泪汪汪的可怜相，帮着求情。
“不管教她真是上了天了……小姐，你等着啊，老奴这就去把铃儿姑娘叫来！”嬷嬷笑得满面褶皱翻滚，手忙脚乱推着白桃出了钰袖闺房。
“有劳嬷嬷了。”
钰袖寻了帕子来，遮掩了满案繁华，故作无事地等着那个人。很久很久之后，直到烛油燃尽，钰袖迷迷瞪瞪地睡.去，那个人都没有来。
于白家下人们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了。
「我的心上人玉骨云衫
松风侠气两袖贪」
02

四年前飞.贼.风铃儿入白家盗窃，白家闺秀白钰袖发觉，于夜间将她擒获。奇怪的是，她没有将这个飞.贼.交于父母处置，而是偷偷藏在闺房内。第二天母亲来问她飞.贼.去向，她推说逃了。母亲疑虑半晌，凭自家姑娘这样的功力，一个小.贼.竟然能逃了，多半又是起了怜意。无奈劝了一番后离开。钰袖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蜷缩在锦被里的小.贼。
铃儿从白夫人叩门时就一直缩在被子里，一声不吭。待夫人合了门，才悄悄探出头来，声音极小：“你家里人走远了没？”
“走远啦，你快出来吧。我在这里呢，怕什么。”钰袖轻轻拉开冗杂的软烟罗，伸了手让铃儿出来。
“什么怕什么，我可不想再被拖到衙门里暴杖一顿！”被窝里团成一团的小贼警惕地盯着那只好看的纤纤玉手。
钰袖无奈地笑了，掌心温柔停息在小贼头顶。
“有我在，我看谁有那本事把你带进官府。”
惊愕举头，只见白发少女笑靥如花，眉目温和。
颤抖着伸出手。
指尖相触之时，檐下的冰霜花缓缓化开，空灵澄澈的雪水在石板上泠汀作响，水波荡漾出难辨的纹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