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之地 | 76 77 78 79 章节(18)

倘若那日的奴叔死了，那么眼前的这位又是谁呢？他怀疑这人的面皮是否还能再次揭下，揭下后是否又换成第三个人的模样。
思来想去的他，站在原地，拿不定主意。
那人却先开了口：“看你的神情，似是不敢与我相认。”
向尚迟疑地看着那张奴叔的脸：“万一你这张脸也是假的。”
“你过来，你亲自检验一下，看是不是真的。”
那人向他招了招手，他果断地向前，心一横手一举，便朝那人的鬓角处撕拽起来。没有粘合的痕迹和凸起，他又摸索到额头的发际线处，揉搓一番，仍没有丝毫粘连或凸起的痕迹。
检验一番之后，他礼貌地退后几步，心里思忖是否还有别的玄机。
那人又说话了：“我是奴叔，你不用怀疑。还记得冶炼房里吗？我踢翻药水桶那次。”
那次，除了被腐蚀的监工，便只有向尚和奴叔知道这事了。倘若这人真能说出当日的情形，那他必然是真的奴叔。
“那日我踢翻药水桶，药水溅到监工身上，他误被腐蚀致死。你为了保我，在监工尸身上洒了一壶酒，谎称他是醉酒自己酿的灾祸。这些我都记着呢。”
向尚心里的大石落了地，心里顿觉温暖起来，轻声呼喊：“奴叔！”
“哎。”两人总算相认了。

此时此景，向尚将奴叔拉到屏风后的里间隔间，一股脑将心中的疑惑吐露出来。
“奴叔，你没死啊？你是怎么做到的？那日我亲眼看见你驮着大石坠了海。任谁也不可能生还的，”
奴叔脸庞沉静，一股浓郁的神秘气息仍旧笼罩在他四周：“我跟你说过的，我是海神的奴仆。我是喝海水的人，怎么可能怕海呢？”
“这么说，你掉进海里，也淹不死？”
“淹不死，海奴教的人都不怕大海。我们在海里可以像鱼一样呼吸。”
“海奴教？”
“啊，这是很古老的宗教了，如今剩下的教众已寥寥无几。除了我，似乎只孔雀城还有一两个教众。”
“海奴教的教徒，都能在海里呼吸吗？”
“那是当然。这也是教徒相认的唯一标记。”
“你在海里，即使能呼吸，但被锁链缚住，也是逃不上来的吧？”
“在海水里，可以召唤鱼群救助啊。那些牙齿锋利的肉食海鱼，帮我咬断锁链，我也就逃上来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本事。”
“除了这些，我还会些易容术，我假扮成娄一山，才敢明目张胆地在这基地里晃悠。”
以前向尚不过觉得奴叔神秘，却不知他有如此本领。如今所闻所见，委实让他开了眼界，只是有些疑问还是没理清楚：“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还要委屈在矿场里当牲口卖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