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一日——家
吴邪做了一个噩梦。
他的喉咙干痒,仿佛有吐不净的沙砾滚动着摩挲扁桃体,嘴唇也被沙漠的风吹干,灼热的气流顺着每一个毛孔滚动进身体,他即将变成一具干尸,千千万万年的将遗憾凝固在这片沙海。他没能走出去,没能打垮汪家,没能清洗九门,没能信守承诺打开青铜门,迎接小哥回家。
粗喘着猝然惊醒,背心被汗水湿透,黏在身上。雨村的夜色毫无保留的拥抱了他,窗帘拉的不严实,银色的月光撒进来,在地板上照出窗格的形状。
无论如何睡不下去了,吴邪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有点颤颤巍巍的爬下床,推开房门走进院子里,贪婪的呼吸潮湿的泥土气息,他需要很多真实、舒适而熟悉的刺激来佐证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是另一场梦境。温柔的晚风把所剩不多的睡意带走,吴邪索性去冲了个凉,给自己沏一壶茶,坐在房檐下默默地喝。
他突然想,要是不需要睡觉就好了,如今真实的生活、清醒的生活就是他一直以来最渴望的美好。可一旦睡着,无论再舒适的寝具都会变成滋生噩梦的温床。这事小花是知道的,曾经劝他去看心理医生,可他们的事情无论告诉任何人,都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对别人有技巧的询问几乎本能的抵触,更别说什么催眠疗法之类的,于是他挠着脑袋讪笑,推说没钱,拒绝了这个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