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心跳时刻(2)

寻找替代品的过程很辛苦，小猫是在路边捡的。那天他走在路上，忘记充电的手机突然没了声响，白噪音暂停后车水马龙的嘈杂声让他非常焦虑，他头痛得弯下腰，去掏包里的听诊器。
喵呜……
微弱的叫声像救赎一般，他把听诊器扔在一旁，跪了下来从残缺的木楼梯缝隙里将脏兮兮的小猫救了出来。顾不上小猫的毛粘上的尘埃，他把耳朵贴到小猫的心口上。
比不上人类的响，但的确在跳。
他开心地喵了一声，小猫也应了一声。
4.
得而复失的感觉让他狠狠地吐了一场。无法遏止的疼痛更为具象化地体现在胃部和食道，他只好去医院挂了胃肠科。
这次他十分记得要给手机充满电，白噪音的噗通声温和有力，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掉，才走进已经提示轮到他的科室里。
今天当值的医生叫孟鹤堂，他默念了两次，舌尖弹在上门牙里侧，跟心跳一样的节奏。
5.
“周九良是吗？哪里不舒服？”
挂着听诊器的孟医生温柔地看着他，戴着银框眼镜的医生看起来有点疏离，可眼里恰好好处的笑意却很好地柔化了这点缺陷。

“我吐了好几次，胃痛，喉咙也有灼烧感。”
他如实地说着症状，似是垂眸，其实眼睛一瞬不错地盯着孟医生的听诊器。
孟医生戴上听诊器，调整好耳管的位置后，握着听头对他说：“你坐过来些。”
听头随着医生的手一起从他的衬衣下摆探了进去，医生闭上眼，带着医生体温的听头小幅地移动着，在心脏与胸膈间流连。
“衣服再拉起一点。”孟医生睁眼看他，依旧带着笑：“衬衣太窄，手够不着。”
他想吐槽你不如直接说我胖好了，然后努力地把衣服再扯高了些，随即闻到了医生白袍上轻微的消毒水味，方才还企图涌上来的恶心感竟就这样被压了回去。
他甚至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很奇妙。
6.
“胃痛和呕吐会经常发生吗？还是只是偶尔？最近心情怎样？”孟医生的钢笔在病历上潦草地写着，别说倒过来，正着也未必看得懂，周九良沉默地看他写完，才回道：“很偶尔，我的猫昨天没了，昨晚开始吐的，今早胃实在痛得厉害才想起来看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