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相合，四海升平】（十三）(4)

“陛下且请宽心，亮已有断路良策。”诸葛亮举扇掩面，对刘备耳语一番，灵动地看着他，笑得像只小狐狸。刘备笑着伸手点他：“丞相果然足智多谋啊。”
“陛下请。”诸葛亮羽扇一挥，朝前引路，带刘备来到秘密训练地点，看他正在训练的一支精兵队。
“陛下，此物乃公琰设计打造，可谓精妙。”诸葛亮拿过一截粗铁链给刘备。刘备看过演练，点头赞许：“公琰当真大才，丞相所练精兵，更是以一当百。”
“谢陛下。”诸葛亮顿扇行礼。
“丞相，此次出征不同以往，襄阳难取，丞相当随身佩戴章武，做防护之用，在后方指挥就是，万不可再冲到阵前。”回到宫中御花园，刘备拉着诸葛亮的手嘱托。
“陛下请放心，亮自会注意，不破襄阳，誓不还朝！”诸葛亮挥扇坚决道。
“哎，丞相言重了。”刘备摆摆手，眉眼含笑。
“如今已到隆中对最后一步，兴复汉室，指日可待！”诸葛亮笑道。刘备闻言，手指敲敲额头，一脸疑惑：“隆中对是何策划，朕已全然忘却了。”诸葛亮眯起眼，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装”的表情，刘备被他盯得装不下去，噗嗤一笑，自然地拿过诸葛亮的羽扇，信步开口：“自董卓造逆以来，天下豪杰并起，曹操的势力不及袁绍，而终能攻克袁绍者，得益于天时，更得益于人谋也……待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兵以向宛洛，将军身率益州之众以出秦川，百姓岂能不箪食壶浆以迎将军乎？诚如所言，则大业可成，汉室可兴矣！此乃西川五十四州之图，先取荆州为家，后取益州建立基业，以成鼎足之势，然后可图中原！”刘备动作大开大合，神情语气与当年隆中的诸葛亮别无二致。诵完隆中对，刘备对诸葛亮搭扇拱手，带了几分调皮：“此乃亮为将军规划之大业。”

“陛下竟记得如此真切，亮自愧不如也。”诸葛亮接过羽扇笑道。
“若非丞相谋划，岂有今日成就，朕自然铭记于心。”二人相视一笑。
六月初，诸葛亮赶赴荆州，任杨仪、费祎为参军同往。他整顿好水军和兵马，跟蒋琬确认过粮草事宜，与东吴约定时间，十五同时出发，同时写信给身在长安的赵云，让他到时发兵函谷关以作疑兵，牵制曹魏兵力，又通知驻守汉中的王平、冯习、张南，若打襄阳时上庸派援军救应，便趁势率军夺取上庸。傍晚，诸葛亮同马良、马谡相谈，交代二人好生守护荆州。自从第一次北伐前演练，马谡丢了“街亭”，闭门思过三月后，便被诸葛亮安排到荆州马良处协助。兄弟见面后彻夜长谈。
“幼常，你可知此次演练错在何处？”马良给马谡倒了杯茶，心平气和道。
“弟不该轻视敌军，导致失败。”马谡双手接过茶杯回道。马良摇摇头：“这并非重点。幼常演练前，立下倘若有失，乞斩全家的军令状，只因急于立功，而非胸有成竹，不顾后果牵连他人，此为其一；身为参军初次带兵，丞相已嘱咐过守城做法，却意图用守城之势全歼敌军，狂妄自大，此为其二；不听王平将军苦劝，一意孤行，使大军同你陷入绝境，此为其三；套用兵法而未考虑实际情况，又无后续解决之法，此为其四。你既领兵，便不是孤身奋战，成百上千甚至数万条性命皆在你手。你若肆意妄为，会有多少人因你丧命？你可对得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