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所有人都没能看到的(10)

不知何时他把舞团的成员们都叫过来了，然后介绍我是以后要一起练舞的哥哥。我惊讶地阻拦他但大家都点头跟我打招呼。我又严肃地说不是，现在还没有决定。
他说着开玩笑又邀请我跟他们一起吃晚饭，然后又问我，真的刚才的表演怎么样？我说你这是在说什么，同时又竖起大拇指，然后指出每一个人的长处。每到这时候队员们的眼里都是闪闪发光的，用心听着然后发问，也有人拿出视频给我看，还有其他人问别的问题，谈自己喜欢的舞者，有时还站起来做舞蹈动作。
就这样我错过了火车，我必须留宿在夏谷了。我住在后辈的自炊房，每天晚上跟着去公演。夏谷的郑号锡是扫地、确认日程、订餐等等需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连日薪都没有的工作人员。
偶尔会想起松州的事，新闻里一直在播放再开发的报道。我也经常想孤儿院的事到底会怎么样。
有一次我遇到了2-Star Burger总店的职员，他问我在这里干什么，我就支支吾吾地说，没什么。他问我是想要搬到这里来工作吗，从兼职开始的人经过直营店店长，然后用公司给的奖学金去美国留学。号锡xi你也可以的，你好好想想吧。
他走了之后我看向四周，想象了一下在这个城市以夏谷的郑号锡活着会如何。成为直营店店长之后去美国留学，用英语对话、生活、跳舞和学习的郑号锡。

远处学校里的学生们涌出来了。现在是放假时间那应该是补课班吧？舞团的弟弟装作认识的样子过来跟我打了招呼，然后给我看了视频，这个动作请教教我。
4天之后南俊出现了。他站在2-Star Burger分店前等着我。这期间朋友们打来了几次电话，也发过信息，但我都没有回复。虽然做不成笨蛋、疯子、无赖，但现在我是夏谷的郑号锡。
我连看都没看他，直接问，你怎么知道的？南俊说他去了2-Star Burger。我想起了几天前遇到过总店的职员的事，他应该是从那里听到的吧。
我们在便利店前面的桌子找了个位置坐下，桌子上有两瓶烧酒、两个纸杯和鱿鱼干。南俊什么都没说，我看着他。从几个兼职工作到去图书馆读书，他是个被时间追赶的人，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一定是有想说的话。不，想说的话应该很多。
可能也会是这句话：为什么来这里了？打了石膏就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不是吗？孤儿院的问题无论如何都会解决的，咱们一起试试吧。也得想想生病的姨母啊，我知道你辛苦，但你在这里能解决什么呢？但是在这些问题之中南俊任何一个都没有提起。
默默无言地喝了几杯酒之后南俊叹了口气说，号锡啊，你记得我们高中的时候因为迟到第一次一起去做扫除那天吗？我没回答，喝了杯酒。那时候硕珍哥好像是第一次做清扫一样，你和我在后面看着都觉得很无语。有过那种事吗？我不记得了，为什么要说那时候？我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