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是记忆深处的烟花(2)

“爷爷，农村里过年也是像城里这样冷清的吗？”我转头问道。
“哪会啊？”爷爷笑眯眯地回道，“农村里是很热闹的，尤其是要开始吃年夜饭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放烟花，那时候才是真正的过年呢？明天回老家你就可以体会到这种年味了。”
哦……烟花！
顿时，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两年前那一幅由美丽烟花绽放而成的画卷：“百枝然火龙衔烛，七采络缨凤吐花。”千家万户齐放烟火所弥散的火药味似乎也再一次充斥在了我的鼻端。
大年初一，我们便回到了老家。
阳光和煦，微带凉意的春风吹拂着清澈的河水，水面也泛起丝丝涟漪，空气中弥漫着雨后泥土的腥味。
刚放好东西，我就急不可耐拉着老爸走在了村中的小巷里。家家户户门口都残留着一些烟花碎屑，似乎正向我诉说昨夜的盛况。细细嗅去，仍可以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火药味。街面上大部分店面都已经关门，只有小巷的转角一家店还开着门，摊板上放着许多的烟花。

我盯着那摊子上摆着的烟花，眼里闪着光，瞬间认出了几个小时候常玩的烟花：扔在地上会放出响声的、可以在手上挥舞画图案的、还有一种点燃后会像喷泉一样迸发的……
一旁的父亲看着我，似乎了解我的心意：“要吗？”
“还是算了吧，我都这么大了，还玩这个，看看就行了。”一个快要成年的青年还要再去玩这玩意，大人看到还不笑死我，我急忙把目光转向了别的地方。不远处，一个四五岁小男孩正挥舞着一根烟花，此时的烟花仿佛是一根魔棒，五彩缤纷的颜色勾勒出七彩的花朵，与之辉映的是男孩那开心的笑脸。
一路上，我和老爸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很快便转回了家中。坐在火炕边，虽有炭火丝丝的温暖，但是在阳光照不进来的农房里，依旧充斥着一丝寒气。我忽然有些怨恨起自己：回来不就是想体验一下“爆竹声中杂笑呼”的年味的嘛，可临到头怎么就那么要面子呢？
老妈似乎看出我的失落，和老爸嘀咕了一阵，又把我拉出了家门。依旧还是沿着河，跨过桥，走进巷子，依旧还是那个巷角的小店铺，印入眼帘的依旧是那些诱人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