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黄昏（楔子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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仝翊把妹妹的手紧紧牵着，小姑娘从家里哭到医院，白净净的小脸满是泪痕。他年龄其实也不大，看上去却很有数，他记得医院对面是华城派出所。
派出所进门有个登记处，一个瘦高个跷着二郎腿玩贪吃蛇，感觉到有人来了，他熟练地把椅子一滑捞起桌上的笔:“登个记，什么事儿？”
“报案”仝翊简短地说，干涸的喉咙不允许他多废半个音节在废话上。
“哟？”瘦高个一听还像个孩子，抬头看了看，“别是哪家小孩儿捣乱来的吧？”
“登记了就行。”仝翊拉着仝礼径直往里走去。瘦高个颇为好笑那孩子满身狼狈还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有些好奇他报的哪门子案了。
刘警官从警二十七年，头一回见俩半大孩子来报案。
老刘天生圆脸，瞧上去和善，他笑眯眯地:“怎么了这是？”
仝翊舔了舔就要裂开的唇角:“这有水吗？”
……
“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老刘不笑了。华城和附近的几个市一直在找这个窝点，整整十年没有音讯，如今一个半大孩子来提供消息，实在有些不现实。但是思路清晰有理有据，叫他不能不信，也没法再等了。
“东皇路那家君尚夜总会，二楼的龙凤争鸣包间，接头人绰号应该是刀哥，”少年淡色的瞳孔长久与之对视叫人不禁心慌，“他们打算把东西送到南风巷的华中快递。另外送货的司机叫仝庆国，三十六岁，开一辆面包车，但我不知道什么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