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魔人长篇评析（十六）一一卷五第二章(8)

这些景象都是战争年代再正常不过的景观。但是，想象这些是一回事，亲自经历这些又是另一回事了。从战场中穿行，也算是一种“火之洗礼”。
一个骑手追上了他们，穿着那些骑兵的锁子甲等装备，正是卡西尔。杰洛特嘲讽道，“跟你的同胞一样，你更喜欢另一种打斗方式，就像在那焦油作坊里，对吗”（此时卡西尔认为米尔瓦是个女精灵，这也反映了她的美丽，但是，本书大多数人物也是或者是精灵，或者是精灵后代，或者曾经被当成精灵过）这也反映了在见证了尼国人突破下限的行为后，杰洛特对于他们的厌恶和鄙夷更深了。卡西尔要求加入，杰洛特自然以为他疯了。卡西尔宣称，“我不是尼弗迦德人。我来自维可瓦罗”。米尔瓦威胁射杀他的马，于是卡西尔赶忙骑马溜走了，只好远远的跟随他们。杰洛特哀叹自己老了，都生出良知来了。米尔瓦听成了“良痔”，这又是一段冷幽默。
在一条大路上，三人看到了这样一幕见怪不怪的场景：“翻倒和损毁的货车，死掉的马，散落一地的包裹、鞍囊和篮子。还有衣衫褴褛的尸体，不久前尚是活人，如今却摆出怪异的姿势，一动不动”。但是，在最后一辆车，“车下躺着个矮胖女人，脖子不自然地扭曲，束腰外衣的领子上满是被雨水冲刷过的干涸血迹，而那血迹来自她的耳朵——显然，她的耳环被人扯掉了。货车上盖着一块油布，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薇拉·洛文浩特及其儿子们。”但她的儿子们不见踪影。”这位薇拉正是卷三第一章听诗人唱歌的商贩，她有几个爱闲逛和花钱的儿子。眼下她无声无息的死在路上，孩子们多半被卖为奴隶。这正是乱世之中，无法保护自己的小人物的悲剧命运。横跨两部书的伏笔也让我们惊叹。

诗人听到有人在唱着这样的欢乐歌谣：“瞧瞧树林里那只翩翩起舞的狼，龇牙摆尾，活蹦乱跳，跟马驹一个样，哦，它为何中邪似的踩着舞步？因为那快活的野兽无拘无束！”。于是回应道，“瞧瞧树林里那只拖着爪子的狼，垂着脑袋，夹着尾巴，连嘴巴都不张，哦，为何那头野兽如此悲凉？不是求婚受挫，就是有了新娘！”这是六个矮人，护送着一群人类难民。
领头的叫卓尔坦·齐瓦，背着一把剑，肩膀站着一只鹦鹉。他谈吐十分礼貌，尤为难得的是尊重女性。他的鹦鹉口头禅是“真他妈带劲儿！”。矮人们护送的人类难民是尼国兵灾的受害者。他们正要往东边行进，这正是米尔瓦建议而杰洛特不太情愿的。于是，他们闪电般修好了被松鼠党破坏的薇拉的货车，身强力壮的矮人即使背着重物，仍然拉着货车行进，而车里是护送的人类的孩子。
矮人们护送人类难民，和三人一起还算和睦的往东行进着。在路上，矮人们对待队伍中的女人和孩子十分友好，但是也经常去夺走别的难民的食物。卓尔坦对此解释道：
“俺最大的缺点，就是毫无节制的利他主义。俺没法不帮助别人。但俺是个理智的矮人，知道自个儿没法帮助所有人。如果俺真这么做了，对整个世界和活在世上的所有造物来说，也不过是往大海里滴了一滴清水。换句话说，就是白费力气。所以，俺决定只帮特定的人，免得白费力气。俺只帮自己和跟俺亲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