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繁】魔鬼中的天使4(2)

“能不能给我看看？”我指了指他手中的纸。
“不能！你就连遗书都不让老夫写吗？”老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沙哑的声音使我只能听清几个字，但至少还可以大致猜出他想表达的意思。
“遗书？”我敏锐地捕捉到重点。
“老夫的遗书你没有任何资格看！”他自顾自地说完后还啐了我一口，我连忙闪到旁边去。
他拿着那张纸小步跑到牢内最深处。那里黑的我只能看到他那全身上下唯一纯净的碧蓝色眼眸，但看起来却毫无生气。
我盯着他的眼睛，刚上去的怒气又猛地平息了下来，问：“怎么就突然要写遗书了？”
“……呵…年轻的小伙子看来是没有来过你们'美好'的天界最龌蹉的地方啊……不过嘛…年轻也有年轻的好……”那老人的眼神终于缓和了些，柔和中又有一种看尽人间百态的沧桑感。

我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望着他。
“听好了，小兔崽子。我被你们那些天使判定了无期徒刑，迟早得死。这遗书也只是写给我自己看的罢了。”老人放松了下来，任由自己依在墙上并眯着眼简单打量了几下站在唯一一点光源下的我。
“不寄回去地界…吗？”听着他的语气，我突然想到了巧克力，鼻子也有些酸酸的。
“你说呢？”
…
“…唉，算了算了。你丫的还是赶紧离开吧，看见你就烦。”老者不耐烦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入我耳，闭上眼睛的他完全看不到一丝情绪。
我默默地低着头，心中有些内疚。要是我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就好了……不、我的确有那个能力。
“那个……我可以帮你把遗书带到地界…”
“别白费功夫，快走。”
“我…我在地界有认识的人，可以拜托他帮忙……”我鼓起勇气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