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这是碧蓝（54）——落日遗辉(6)

“好重的腥味……”阿芙乐尔忍不住捏紧了鼻子。低头看去，在探照灯的照明下一股奇怪的蓝色覆盖了海洋，仿佛某种有生命的物质在暗中翻涌一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阿芙乐尔心中有些紧张。从雷达反馈看，她与测试者的距离不足300米，可是她至今无法目视确认敌人被命中后燃烧的火光，这根本不合常理！
一截残骸从阿芙脚边飘过。
舰娘低头确认了一眼，只见黑漆漆的一段圆柱状碎片兀自拧动着，很快便飘远了。
纵使见多识广的阿芙乐尔也一时弄不明白有什么舰只遗骸是这般模样，向前急行的她也无暇回头再去研究，但是存在碎片就意味着测试者已遭到重创，这总归是一件好事。
不过那东西为什么会动呢？
阿芙乐尔晃了晃脑袋。
——有什么神鬼异怪就放马过来吧，北方联合绝不会回头！
今夜，月明如练，海澄如镜。
但是在阿芙乐尔身处的浓雾中，只有不见五指的黑暗，和无孔不入的恶臭！

阿芙越是前进，黑雾便越发浓厚，甚至超出了常理范围，仿佛空气本身都被黑色置换了一般。来自北方联合的舰娘感到脸上有些微的刺激感，伸出手指一抹，便是满指的黑色！
舰用探照灯完全失去了作用。阿芙乐尔依靠着雷达坚持前进。她明白前方必然十分诡异危险，可是她更明白，不尽速解决测试者，指挥官就更加危险——她别无选择！
毫无征兆的，仿佛穿过了一堵透明墙壁一般，一切黑暗腥臭霎时都被抛诸脑后——此刻，玉蟾当空，风清气爽，似乎骤然来到另一个世界一样焕然一新。
只有阿芙脚下，那洋面上怪异的蓝色愈发幽深，仿佛是无数蓝色染料倾入大海，将这原本碧蓝清澈的海水生生沾染成了浓稠粗陋的普鲁士工业蓝。
“这都是什么……恶心的东西……”
但是当她抬起头时，一切谜题便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