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灰】Nessum Dorma
永乐忽然察觉到四周的光都变得暗淡。他的目光从手里的书上移开,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地下室的密码锁被人解开,有谁从门口的开关上关掉了几盏灯。他从沙发旁的抽屉里抽出了麻醉枪,左手还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紧紧握着那只喷雾瓶。
等他看清那个熟悉地从两旁的标本之间穿过的身影时,握着麻醉枪的右手已经自然地卸了力。他把枪放回拉开的抽屉,再用手肘把抽屉推上,关得严丝合缝,不露一点破绽。外衣口袋里握着喷雾瓶的左手却没有松开,指节正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占有。保存。两个词语迅速从他脑海中划过,永乐保持着一贯的表情抬眼看着灰羽,见到灰羽穿着一身极其庄重的燕尾服。他侧过头去看日历,见到那上面重重圈下的一笔。今天是灰羽受邀在音乐会上演出的日子,同时也是他执行任务的日子。
他看见那双戴着白手套的手正慢条斯理地捏着一尘不染的白手套试图取下,露出布料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永乐把目光集中于袖口与手套原本所在的位置之间,那里露着一小片白皙的皮肤,青筋清晰可见。
灰羽少见地没有多说一句话。他身上带着隐约的硝烟和血腥气,永乐猜测或许是演奏进行到一半被扰了兴致。
灰羽抬手把脱下的手套扔向永乐身边,两只手套精准地落入沙发,被坐在旁边的永乐拎起来收走。地下室被关得只剩一盏的灯把柔和的光洒在那架同样一尘不染的三角钢琴上,灰羽掀起了它的琴盖,态度像对待多年未见的老友。永乐不动声色地回忆起来——距离上一次灰羽翻开这架钢琴的琴盖似乎的确是有些久远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