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

我百无聊赖地坐在公交车上，望着窗外罕见的大雪，我竟有了一丝睡意。
正当我昏昏欲睡时，售票员用失望的语气地叫嚷道：“下一站B市，有没有下？”我忙举起我手中的票道：“B市有下！”
临近故乡，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一副热闹的画面：在我离城那年，这儿还叫M村，邻居严兄硬是将我留到了正月十五之后，说是M村的首个‘春晚’要开演了，让我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再离开。除夕那晚，他领我去了村中心，那时的场地着实简陋，也没钱请什么演员，大都是村民上台亮了两嗓子就下台了。十点钟，这场晚会就结束了，当时的村长玖村长，自己出资在此地立了一块碑，说是M村的一个象征。碑文我早已忘却，但我在梦里却时时记起它。事后，严兄给了我一块硬盘，说是存着那晚的录像。尽管我如今早已将台词背得滚瓜烂熟，但我仍时时拿出来看看，不仅是一种回忆，更是一种乡愁的寄托。
这时，售票员又叫嚷起来了：“B市哪一位有下？”我便赶忙收拾行李。
我下了车，所幸风雪已然不大，在小雪中穿行着，我感到这座城市的变化之大，颇有杜牧所言的“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乎几千万落。”我费劲力气，才走回社区。进去后，却不见攘攘的人群，所幸我家的门还没有锈蚀到打不开的地步。
我推开门，屋内早已搬空，只留下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天花板上光秃秃的，只有一盏十年前电灯，我按下开关，这灯竟然还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