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金】等(3)

没有、没有。
九点四十五了。
还是没有。
他有些焦燥,怀中的花都因缺少水分而有些发干了。
正当他想拿出手机发信息时,耳边传来一个清亮的声。
“格瑞?你在等人吗?”
是凯莉。格瑞抬头,对上她错锷的目光。
“嗯。”他点头。
“你在等谁?等等…你不会是在等……”凯莉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到他小怀中的向日葵,漂亮的宝蓝色眼睛猛然收缩。
“格瑞,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他还没来?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她的语调很急,甚至有些失序。
“不用再等了,你永远也等不到他了。”她移开目光,盯向格瑞凝望的街口,带着颤抖继续说,“金…他永远也不会来了。”
那一瞬间,格瑞记忆中模糊的东西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是了,是他想起来了,那个人的名字是金。
随着名字而来的还有涌上的丢失的记忆。
05
那天晚上他送金回家后,天空便飘起了蒙蒙细雨。
入秋后,便是一场秋雨一场赛。望着雨中模糊的灯火与前方,便觉得一身寒凉,格瑞不自觉拢了拢外衣。
他撑着那把深蓝的伞,独自行走黑色的街上,路过首饰店时,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取出了前几天来定制的钻戒。

他小心翼翼捧着出来,打开盒子细细打量,脸上看似毫无表情,心中却是满心欢喜。
我明天要向他求婚。他心说。
他将爱怜的目光同盒子一同收了起来,继续向前步行回家。
第二天他一睁眼,就不慌不忙地起床，洗漱，穿衣。他注视了衣柜片刻,最终拿出衣柜里面那套干净的西装,整理仪表后出了门。
他径直来到花店,捧了一束大大的向日葵,是又早早地来到约定的地点。
他身后的街旁就是大海,而他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金来时会出现的路口。
九点一刻,金的身影准时出现在那路口。
他很快发现了格瑞,向他兴奋的招手,绿灯亮起,他飞快地跑来。
格瑞看见他,嘴角也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然而,下一秒,一辆急驰的货车贸然闻入马路中间,撞上了奔跑的金。
现场一片混乱,惊叫的人群,司机不断道歉的声音,闹嚷着出来叫救护车的人,救护车来了,警笛声混在嘈杂中。
他听见自己喊金的名字,他看见自己不顾一切地奔过去,手中的向日葵被甩在地上,凌落一片。
后来的事,他便想不起来了。
因为从那一天起,格瑞的记忆便永远停留在了那一个飘雨的夜晚。
06
“格端?格瑞?”凯莉试着唤了好多声,格瑞还没回过神。他手中的花被遗落在地下,散成一片,凯莉便一支一支将它们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