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2)

“刚才的路标……”
“怎么了？”0204应了我的话，他耐心的等待着我的下半句发言。
“……好像一座墓碑啊。”
“我本以为能在枯冢水面之下独行的人会是一个乐天派，没想到你挺多愁善感的。”手扶着船舵操作杆的0204脸上挂出了笑容，虽不是嘲笑，但也令我有些尴尬。
“像就是像，我只是形容了对它的第一映像而已。”
“像就好，像就好。有墓碑在，就说明它还没有被人遗忘。”0204不急不缓的应着我的话，而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偏离过，双目始终保持着越过船头的眺望姿态。

莫非在这片水域之上，还有需要躲避的东西吗？
正当我如此猜想之时，0204腾出的一只右手拉开了放在他脚边那个巨大背包的边袋，一个古铜色的手摇铃被他从背包的边袋中取了出来。
“咣…铛！咣…铛！”
两声厚重的铃声从手摇铃中发出，这是一种信号，只有搜集者之间才能读懂的语言。
“咣…铛！咣…铛！”
同样的信号传来，0204顺势推动了船舵，我们的小船与另一艘迎面驶来的小船擦肩而过。多么默契的交错，多么娴熟的技巧，只是两下摇铃声作为讯号，两艘小船便在没有减速的情况下完美错开了。